林棠看到王熙凤直起了腰,抬起了头,和身后的葛女史等人在笑。

过去了整整五分钟,南安太妃的马车还一动不动。

现在丢人的不是她,林棠又耐心等了五分钟,才再教杨树几句。

杨树再次大喝:“我等乃奉陛下之命护卫清宁侯的禁卫!若半盏茶内再无人通报姓名,一律当刺客论!”

林棠身后二十个禁卫齐齐拔刀。

清宁侯府门口站岗的禁卫也拔·出·了燧发枪。

这回没到三分钟,南安太妃马车旁边的属官不知传了什么令,南安王府的人散开,给林棠让出了一条路。

一个属官对王熙凤等弯腰低头的说话,另一个属官抹着汗跑过来,看到二十个禁卫对他举着刀,瞳孔一缩,态度就不由更恭敬了些。

他对林棠深深做了个揖,赔笑道:“清宁侯,下官是南安郡王府的少史,高长合,我们府上太妃娘娘今日前来,是有要事与侯爷相商,并无任何的恶意,还请侯爷……命这些禁卫收了刀枪罢。”

“哦?原来是南安太妃娘娘?”林棠笑了。

“正是,正是!您看太妃娘娘的车上和下官们身上都有南安王府的标记。”高长合忙道。

林棠高声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贼人,如此大胆无礼,竟敢冒充南安王府的人,原来竟是南安太妃亲自来了,是我认错了。”

高长合面色一僵,忙回头看南安太妃的车。

林棠不再理他,也没命禁卫收刀,就这么带着二十个持刀禁卫,策马慢慢走到南安太妃的车前,任高长合在旁不断作揖恳求。

所有禁卫勒马站定,林棠心内数了五声,南安太妃的车帘被猛地掀开。

“确实是我!”这个头戴七尾大凤钗,雍容华贵的五十三岁贵妇身子颤抖,胸膛上下起伏。

林棠微笑看着她。

见林棠不动,南安太妃气道:“既见了我,你也该下马行礼,才合规矩!”

林棠端坐笑道:“太妃娘娘教我什么是规矩,什么是‘礼’,我本该听。可我入朝两年有余,竟从未见过不告而来就上门做客,还带人堵御赐之府正门的礼。所以我不敢听太妃娘娘的教导。”

南安太妃瞪着眼睛,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指向林棠:“你!”

林棠笑道:“太妃娘娘既嫌弃我这清宁侯府门第不够高,不愿意入内,我也不敢相请。不知您今日来是有什么要事,就请在这里说了罢。”

南安太妃到底历经两朝,还是孝安太后弟妹,见识不少。知这是她想错了清宁侯的性子,下脸过了头,清宁侯竟是铁了心不想给她面子,便也不多在这上面纠缠,省得更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