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清宁伯身后气得眼睛都红了的那个年轻禁军,不屑的撇撇嘴。

一个典军罢了,若他敢没眼色碍事,他就让他和那个姓苏的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林棠带人一路往院中回去。

心中焦急如在油锅里煎熬的沈明照压低了声音,急切说:“伯爷,此去凶险,请您三思。”

见林棠不说话,他又道:“若伯爷执意要去,请允许属下令人带上燧发枪。”

迈入二门,转进抄手游廊,除了沈明照仍然跟随外,余下禁卫都停在门外,各去准备。

林棠忽然停下脚步。沈明照险些没反应过来,差点儿撞在林棠身上。

他忙退后了半步。

“沈明照,你动动脑子,别让我觉得你和安修石一样蠢笨如猪。”林棠伸手,在空气中点一点他的额头,“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去罢。”

沈明照看着薛少史甄女史将伯爷迎入屋内,伯爷说了两句什么,便有丫头将屋门阖起。

伯爷在更衣,准备去赴姓安的狗杂种的宴了。

伯爷让他别和安杂种一样蠢笨,让他动动脑子。

沈明照慢慢转身,将二门也关上。

他往自己的屋内回去,准备也把沾了一身尘土的衣服换掉。

副典军杨树跟在他身后,忙着问:“典军,咱们怎么办?”

沈明照默不作声的脱下盔甲。

他不信安杂种没对伯爷安坏心,也不太信王尚书,但他无比清楚的知道皇上对伯爷是何等看重。为了给伯爷挑一个护卫,皇上还亲自召见了他,命他拼死也要护好伯爷的安危。

皇上如此看重伯爷,怎会让两个墙头草沿途护送伯爷?

他也相信伯爷不会轻易将自己置于险地。而且伯爷平常行事绝不是这样。他知道王尚书为什么因为伯爷几句话,就要做主给王少史和离,无非是想对皇上表忠心罢了。

沈明照看向自己的副手杨树。

他知道杨树虽有本事,可惜是个实心直性子的人,心里不大能藏得住事儿。

伯爷只怕是要给安杂种下什么套儿,万一叫安杂种从杨树身上看出来什么,就坏了伯爷的大事了。

“见机行事,先不要自乱了阵脚,一切听伯爷的。”他咬着牙,“若伯爷有个三长两短,一切听我的!”

他问:“你可敢捉拿尚书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