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不再和她说这个,让丫头拿了针线来,和她姐姐给老娘做起衣裳。

尤二姐被她妹子戳得心疼,立意等贾琏过来,无论如何也要说发嫁尤三姐的事,让贾珍别再惦记了。

偏贾琏今日没来,只他小厮兴儿隆儿来了,说:“老爷有件大事要派二爷出去,二爷今日不能来了。”[注2]

尤二姐只能命关门早睡。

次日贾琏来,笑说:“老爷派我往平安州去,得半月功夫才回来。我和家里说已经出去了,在这里住两日再走,省得你想我。”

贾琏说着便要寻事亲热,尤二姐只得从他。

两日过去,尤二姐好容易寻着机会,把话和贾琏提起。

贾琏听了,皱眉道:“不是我非要留着小妹,实在是大哥还没得手,心里不甘。我听他那意思,上回虽然闹得不好看,过些日子他还要再来。这话我不好答应你,只能说尽力罢。”

尤二姐无法,送贾琏出了门,将这话和尤三姐说了。

尤三姐冷笑:“他来一次我就闹一次!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谁怕谁!真逼急了,我也不去告诉姐姐,让姐姐为难,总归还有一个死字……”

尤二姐忙捂住尤三姐的嘴:“这话可不许胡说!”

尤三姐落泪道:“自从姐姐和那珍大爷好了,咱们家就算上了贼船,再下不去。这也都是咱们的命罢。”

尤二姐忙说:“如何就到了这等地步呢?”

尤三姐不再说话,仍是一心做针线,并服侍尤老娘。尤二姐也没甚办法,只能等贾琏回来,再议此时。

谁知贾琏走了没有几日,这日忽然有人叩门。

三进院子说大不算太大,尤三姐听得敲门声,以为是贾珍来了,索性狠下心把剪子袖了,等人进来。

哪知来的不是贾珍贾蓉,也不是贾琏提前回来。

鲍二家的火烧屁股来报:“大奶奶来了!”尤二姐尤三姐都是一惊。

但大奶奶已来了,姐妹两个并尤老娘只得出去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