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坏人?你以为……我这双手,”花绯然翻看着自己白净的掌心,那是在月光下近乎透明的脂玉之白,在她眼里却是鲜血横流的肮脏,“真的还干净么?”

以前花绯然老是怪自家爹爹不走正道,弄脏了花这个姓,害她行走江湖都不敢说实话,不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可当她坐在自己爹爹这位置上时才知道,这里头有多少身不由己。

花玄焱并不是很坏的人,花家也没有肆意杀戮的门风,原只不过是功法诡谲而已,可世人就是不放过他们,动不动就群起而攻,有攻打自然有反抗,便免不了一场血流成河。

可笑,正道们也不想想,如果没有花氏之人将魔物收纳在身体里,世间定然是妖魔环绕,哪儿还有这般低魔的清平世。

“你也快走吧。”喝完酒的少女开始赶人了,“你来这儿本来就不大好,万一外头传你和我这邪魔混在一块儿,你就完了。”

“我、我不在乎。”温若寒低声又固执地说,样子有些扭捏,又有些怪异,像是压抑着很大的怒火,拳头狠狠捏着。

这么久了,那么所谓的正道一直对他的绯姐姐不利。甚至将他哥哥推到前面,要他们来做个生死了断,温若寒一直以来都对那些正道看不顺眼。如果不是温氏的重担压在身上,他早就拔刀去保护自己的绯姐姐了。

花绯然喝多了有些醉意,趴在石桌上,没有看他,只是朝他挥了挥手。

末了,他沉声地说:“绯姐姐,你明天真的不要来了。来了,我哥哥真的可能会杀了你的。”

少年转身离开,他没有发现,趴在桌子上的花绯然直起身子后是一脸的泪容,她擦了擦眼泪说:“杀了,便杀了吧,反正活着也不再是件开心的事。”

次日,花绯然发现自己体内魔气尽封,成了一名普通的修士,即便如吃她依旧赴约了,活着说……赴死。

温子淳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见她还是言语张狂,便竭力一战,却不料自己的长剑轻松穿透了妖女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