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声音响亮,眼睛亮晶晶的,一点也不像撒谎的样子。
陆之舟将信将疑:“还是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
“婚纱没有口袋,我过来的时候忘记带手机了。”这是实话。
孟轻牵着他的手往外走,不容分说道:“我骗你干什么,我爸妈真的同意,今天刚给我打过电话。”
陆之舟大脑懵懵的,机械地随着她走。
孟轻嘀嘀咕咕:“回去后,我还要再把婚纱改良一下,我要加一个口袋……”
担心时间来不及,她看到院子里停着的车,异想天开道:“我们开车去民政局吧。
陆之舟不同意:“不行,那是灵车。”
孟轻噘嘴:“我又不怕。”
“那也不行。”陆之舟坚持打车。
好在赶到民政局,工作人员还没有下班。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新娘穿婚纱来照结婚照的。”旁边有人议论。
孟轻和陆之舟相视一看,不约而同笑起来。
他们被幸福冲昏了头脑,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忘了。
陆之舟身上穿的,甚至是殡仪馆的工作服。
民政局有专门的白衬衫提供。
他们换上白衬衫,和成千上万的新人一样,幸福的笑容定格在结婚证上。
孟兴学和李佩琴隔天就知道了孟轻背着他们领证的事情,气得差点进医院。
后来也想通,相互安慰。
“我看陆之舟人还行,他没那么坏吧,再说,他能坏到哪里去?他不是本地人,老家也早没了亲人,他真有坏心,我们才不会怕他。”
“如果有坏心,让轻轻立马和他离婚。”
“是这个理,不行就离婚,反正轻轻有我们。”
“对,我们是轻轻的后盾,她有试错的资本。”
“唉,随她去吧,她开心就好。”
“但是陆之舟的工作……亲戚邻居朋友怎么看我们?”
“管他们怎么看,关上门,我们什么也听不到。”
婚后半年,孟轻和陆之舟过着蜜里调油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孟轻出门,忘了回家的路。
她蹲在马路边痛哭。
铺天盖地的恐慌和无助包裹住她,孟轻哭得昏天暗地。
好心路人问她需要什么帮助,孟轻哭着说:“我要回家,但是忘了我家在哪里。”
路人问她身上有没有家人的联系方式,有没有带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