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声来自于鱼类的咆哮只是和其他不断躁动跳跃的鱼群拍打出的水花一起,暴躁地升起,又暴躁地重新落入水中。
“差不多吧。”何兴言回答,“我们去的时候从支流进湖里,正好那边昨天还下了雨,有些地方溃堤了,鱼就到处乱蹦。本来没想理的,结果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大堆水鸟在捕鱼,水鸟看见我们,突然全部扑上来,还把这些”
他指了指水箱:“就全扔进来了呗。送上门的鱼,总不能当场倒回去吧,就给带回来
了。虽然现在在大太阳底下一看,这些鱼好像确实长得怪怪的。”
在对自然界有限的了解里面,类似于海鸥这种水鸟倒是确实会跟着人类的船飞行,但是前提条件是那得是人类的渔船,最好还是装满鱼的,这样海鸥就可以跟着人类的路线一路抓鱼,顺便还可以在船上捞点现成的食物。
但是这可是空荡荡的装明矾的船,水鸟跟着能干什么?
误当成渔船跟着就算了,又把嘴里抓到的鱼着急忙慌地往船里扔,总不能是给人类做慈善了来了吧。
货船上装满了交易回来的各种材料,从净水的明矾到建城墙的树脂、硅硼酸盐等等,满载而归,看上去应该是一场非常成功的交易。每个大学溢出的资源各有不同,这两天铜江下游一带的大学但凡有净水的想法,都会跟上这一趟交易潮流。
“这些是什么?”余巧曼一边摘着橡胶手套一边走过来。看她满脑袋汗水,应该是刚从大棚里面出来。
这样的问句很奇怪,说明这种鱼应该完全超出她的知识范围。
“鱼。”苏梓临言简意赅道,“刚还想去找你呢,姐,你认得出来这是什么品种吗?”
闻言,余巧曼便蹲了下来:“一眼是没看出来,我仔细再看看。”
“啊!”又是一条鱼咆哮着高高蹦起来。
“砰!”它自己把自己砸到了地上。
掉到地上之后,鱼便疯狂地扭动着湿漉漉的身躯,如同痉挛一样反折着身子,尾巴在溅满水滴的水泥地上响亮地拍打,灰白色的鱼眼珠不断转动。
在做这些动作时,它嘴里一张一合的尖牙都清晰可见。
“小心。”郁黎警觉。
余巧曼伸脚把这躁动的鱼给踩住,没想到这鱼力气大得惊人,竟然从鞋底硬生生跳开了。
这一跳不要紧,好像受到了某种感召,水箱里面其他的鱼顿时变得更加躁动。疯狂地拍打着尾巴,原本就装得满满的水就像炸开了一样,周围站着的同学当即捂住鼻子四散站开。
太臭了!
“等会儿等会儿卧槽!!”何兴言大叫一声。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水箱硬生生被这些鱼给蹦跶倒了。
而装在里面的鱼,也瞬间如同潮水一样,哗啦啦被冲刷在地上。
“嗖!”草兔一脚蹬向那几乎是死而复生的喜鹊脑袋上。
遍体鳞伤的灰喜鹊被这一脚直接蹬飞出四五米。而它在身体贴到地面的一瞬间,便再次站了起来。
“啪啪啪”
周围的喜鹊像被拧了发条的机械一样,纷纷面目狰狞地拍打起翅膀。
不知是蹲在树梢上的哪只松鼠突然高叫着吱了一声,这个信息顿时炸开——
这些喜鹊不对劲!
不知道草兔们有没有成功接收到这个信息,或者说它们可能才是最接收到这个信息的群体。那些喜鹊刚刚摇摇晃晃地重新站起身,便被一只只棕色的旋风扑了过去,对着小小的脑门一堆狂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