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远犹豫了一会, 才侧了下身,妥协道:“七七的卧室在二楼第三间。”
“谢谢伯父。”
沈既望没有在楼上逗留太久,把梁栖月送回房间后就下来了。
一楼客厅, 梁仲远坐在沙发上,倒了杯茶放到一边,对沈既望说:“过来坐。”
等他坐在旁边后, 近看之下梁仲远才发现沈既望的左脸似乎有点红, 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七七喝醉之后有闹吗?”梁仲远问。
沈既望:“没有, 她很乖。”
梁仲远:“……”
这话他听着怎么有点不太信呢。
这小子明明可以用苦肉计却不用。
不过既然他不说, 就没有深究底的必要。
沈既望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梁仲远没有马上赶他走,是因为他今天把梁栖月安全送回了家。
沈既望将杯中的茶饮尽后, 站起身来跟他道别, “伯父, 天色很晚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先回去了。”
梁仲远:“好,那我就不送你了。”
梁仲远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又想起这几年,他私下一直都有来找过自己的事。
逢年过节什么的,还会拿着礼物上门拜访。
起初梁仲远并不待见他,虽然没有赶他走,但对他也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本以为这位沈家少爷吃了几次闭门羹就会放弃,结果隔了一段时间又来了。
而且他还懂得投其所好,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自己喜欢下围棋这件事,就以切磋棋艺的名义上门讨教。
下棋有时候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
那会梁仲远下班后待在家在里也是无聊,就陪他玩了几次。
无可否认,跟他对弈是一种享受,时而进攻时而防守,让人摸不透他的棋路。
每下一局棋,都能有新的体验感。
梁仲远以前跟那些晚辈下棋,他们都是让着自己的,下得很不过瘾。
但沈既望很懂进退,赢一局又输一局,看不出故意放水的痕迹。
“什么时候学会下棋的。”梁仲远难得地主动挑起话题。
沈既望:“十岁左右。”
梁仲远:“自学还是有人教。”
沈既望:“我爷爷教过我几次,后来就自己看。”
沈既望的爷爷,梁仲远是知道他名讳的,中医世家的传人沈江篱,名望很大,去他中医馆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还有他奶奶连氏,一手精湛的刺绣技法,常有人上门赐教。
他这样的人家,跟他们这种商人不同。
自己女儿也不是那种大家闺秀的类型,性子直,不太会得长辈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