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重复着男人刚才的话,思绪成了乱麻,说话都不那么利索:“谁、谁稀罕瞧着你了……”

从小到大,瞧了八年,她早就看腻了好吧!

顾晚卿心下暗暗嘟囔着,轻轻拍开了男人落在她腹部的手,翻身面向床内侧,拿后脑勺冲着他。

又嘟哝了一句:“时辰不早了……我乏了,你走吧。”

卫琛只觉好笑,默默收回手,又盯看了少女的背影片刻。

方才顺势应道:“行,既然卿卿不稀罕,那阿锦走便是。”

顿了顿,男人又吁叹了一声,话音低了下去,听着哀戚:“原来卿卿心里,这般不待见阿锦……”

“也罢,那阿锦便去卿卿瞧不见的地方伤心去,省得再惹了卿卿心烦……”

话落,卫琛磨蹭着站起身去,作势要走。

床上闭眼假睡的顾晚卿蓦地翻身,一把抓住了他撑在床沿的手:“……行了行了,你便在此好生呆着吧。”

“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可卿卿方才说了,不稀罕瞧我……”男人回眸对上她含羞的杏眼,隐忍着笑意。

顾晚卿:“……”

她有些羞恼,对上神色温柔、好脾气的卫琛,却又不好发作。

他看上去真是可怜极了。

仿佛她方才口不应心的说了那么一句话,是犯下了滔天的罪孽。

两人隔空对视了刹那,顾晚卿败下阵来。

面红耳赤地妥协道:“稀罕稀罕,我最稀罕你了!”

卫琛不依不饶,长眉眉尾微扬,几欲憋不住笑:“当真?”

顾晚卿抿了下唇角,抓着他的手臂,顺势坐起身,郑重点头:“当真。”

如此这般,男人总算心满意足了。

薄唇漾开弧度,复又在床畔坐下,欢喜难掩地将少女揽入怀中。

声音低沉,情意绵绵道:“卿卿,你这般好,叫我如何舍得走出这房门去?”

“真想就在此处抱着你,哪儿也不去了。”

卫琛少有将心里深藏的欲、念在顾晚卿面前展露出来。

他爱她十分,平日里也只不过表露五六分,藏着四五分。

总怕爱得太浓烈,会将顾晚卿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对她的情意,远比她以为的多太多。

若是尽情宣泄,定如洪水滔天,顷刻便将他怀中的少女覆没。

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用一种细水长流、源源不断的温和方式爱着她。

可越是与顾晚卿亲近,他便越发难以自控。

便如此刻,他心下早已不满足于抱她在怀。

更想压了她在枕上,在她身上每一处,烙下滚烫。

所以,在松开顾晚卿时。

卫琛爱怜地抚了抚她白里透红的脸,凑上去啄了一下她胭脂红唇,磁声哑欲,认真规劝:“以后别太纵着我。”

“我若想要什么,你便给我什么,事事都让我得逞……”他声音微顿,眸色暗了暗,滚了滚喉结。

话音变得有些艰涩:“保不准下一回……我要的便不只是你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