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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有沈公子,那家桂花糕是沈公子第一次带她尝的,曲水河畔是沈公子与人清谈的地方,今夜元宵,公主与沈公子早已有约。

一次又一次,公主明明白白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摄政王同一个事实:她要见沈公子,她的驸马只能是沈公子。

恐怕半个大楚都知道,公主不待见摄政王,每次只要遇到立即转身,如今已经到了一句话都不想跟摄政王多说的地步了。见面无话,开口就是吵。先摄政王还让着公主,可在沈遇的事情上,摄政王寸步不让,公主更是半步不退。

所以在这个特别的日子,公主突然说要去陆府,还说什么要去看看摄政王,辛芷和辛夷吓得话都不敢多说,难道今天就到了算总账的日子?今天的陆府,注定血雨腥风。

她们料到了结局,今天的障击府确实可以算得上鸡飞狗跳、血雨腥风。只是,别的一切都与她们预料的完全不同,彻底看傻了两个丫鬟,她们再也猜不到公主这是怎么了。

公主私服,又有陆湛给的令牌,带着两人悄悄就进了陆府。

此时的陆府处处都挂满了灯笼,还没抽芽的树上,缠上了锦缎,灯火辉煌,说不尽的风流富贵气象。不独陆府这样,如今都城富贵人家,哪家不用锦缎缠树,即使是冬日,一束束的梅花自不用说,室内也有专门花房里烧着炭养出的鲜花。就是外面花园,也绝不枯燥,上好的轻罗绸缎扎出的富贵牡丹、丰饶的芍药,艳丽热闹,比夏日的花园也不差什么。讲究的人家,一日一换,日日鲜亮。

夜幕下,风帽下的顾茴,微微抬头看这个风流富贵乡。前世还是公主的时候,陆湛在陆家站稳脚跟以后,就把出入陆家的牌子给了她。可她一次都没来过,早先她是没机会出宫,后来她能出宫了,却再也不想见到摄政王,更不可能来陆家。

陆湛的于归院,与整个陆家都格格不入,格外安静清幽。

只有正房廊前悬着两盏普普通通的灯,再不见一丝节日气象。来人见到令牌,就先是一惊。待看清两个丫头确是薛荔宫的人,丫头身后那位静静赏灯的女子确实是他们大楚的祥瑞公主,这人是彻底愣住了。公主与他们摄政王的关系,于归院的人最是心知肚明。

可不得了了,公主怎么来了陆府,还进了他们王爷的院子了?公主这是要来拆王爷的院子不成?他们正想使人出去寻黑衣卫的元爷,这可不是他们能做主的事儿。谁知公主听到王爷不在,不过一愣,哦了一声就说不必寻,“本宫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

—听这话,于归院的下人大冷天后背当即冒了汗,这话听在他们耳中就是:谁敢通风报信?本言今天就是耗在这里,也得把这账算清!至于怎么算,于归院的下人一下子转过不知多少吓人的想法,要知道他们王爷与公主从青梅竹马走到一次次不欢而散,为了一个沈大人王爷不知得罪了公主多少次。

就在昨儿,两人又谈崩了,王爷不能拿公主怎么样,还不能拿沈大人怎么样吗?是不是沈大人告状了……看公主这架势,必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其中看守书房的小原更是不安,其他人不知道,他可是跟着黑衣卫两位元哥办差的,王爷已容不下沈大人了,最迟就在这个开春,就得要他姓沈的命!难道是这个消息走漏了不成?要不然怎么上元佳节,公主会来到他们这儿!小原心里一边搜罗着他这边哪个环节可能走漏消息,一边暗叫如果真是他这里走漏了风声,他还想接元哥的班?他直接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