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时,黎初已经教了女儿很多遍,来洛城的第一天晚上还带她来场地彩排了一遍,小家伙牢牢记清了妈妈说的每一个字,甚至可以分毫不差地复述出来。
化妆室内,造型师帮忙给铃兰换上白色纱裙,小铃兰乖巧可爱得像是刚落入人间的小天使,让在场的所有人心都萌化了。
下午六点十八分,婚宴正式开始。
黎初提前在舞台旁的酒桌落座,这是徐子衿一早为她预留好的位置,在看到邻座的人时,黎初呼吸凝滞了一瞬,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声,她惊讶道:“学长,您也过来了?”
贺明洲淡淡一笑:“嗯,我特地问她要的婚礼请柬。”
为的是见你一面。
黎初并不意外徐子衿会给贺明洲发请帖,她惊诧的是徐子衿如此刻意地安排他们坐在一起。
贺明洲伸手碰向黎初的额角,指尖还未落下,黎初便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贺明洲眸色愈浓,手顿了顿,随即柔声说道:“头发上落了东西。”
乌黑如墨的发丝间沾了一片细碎的花瓣,他轻轻拨弄了下来,置于手心上,递到黎初面前。
黎初从他手心里捡起花瓣,握在手里,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是刚才在化妆室沾上的。”
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巾放在贺明洲手里,她说道:“学长擦擦手吧。”
今天奔波了一天,头发上大约也沾染了许多灰尘,她知道贺明洲爱干净,用餐前必定要让双手一尘不染。
“谢谢。”贺明洲合拢了手,似乎是怕纸巾从他手里消失一般。
舞台对面的男人将目光锁定在黎初身上,看着她温情脉脉地同身旁的人说着话。
在贺明洲伸手抚摸黎初的发丝时,傅屿迟用力攥紧了手里的酒杯,白皙的皮肤依稀可见深蓝色的血管。
那双眼睛如毒蛇般,阴森可怖地盯着贺明洲,他像一个行刑者,阴恻恻地筹谋着如何除去碍眼的人。
当初他能从贺明洲手里夺回黎初,现在也依旧有法子让他自动出局。
贺明洲有句话说得很对,他确实不是光明磊落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没办法,失去黎初他真的会死。
可他不想死,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初初了。
不正常的关系里总有人要出局,而他必须保证出局的那个人不会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