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在别墅门口又见到了中午送她们过来的表弟。
黎初嫣然一笑,主动打招呼:“表弟好。”
“等下我和孩子还是坐你的车吗?”似乎是不太好意思,问出声的时候带着羞怯。
江叙刚从外面回来,原本他可以直接去婚宴现场,让表嫂再重新安排个人送眼前的人,但他还是回来了。
说不清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想要和她多相处一会儿。
哪怕是同处一个空间一句话不说,他也觉得很轻松舒适。
有的人或许天生就带有这样神奇的特质,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在他眼里,黎初就是这样的人。
“嗯,我送你们过去。”江叙声线清冷,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
江叙对上黎初的视线,那双眼睛历经岁月的洗礼却依旧澄澈透亮,就算是在校园里,他也不曾见过这样纯粹的眸子。
怎么形容呢。
大概就像是冬日里雪扑簌簌落了一夜,清晨时分将万物都覆盖了一层莹白,一切都是那么干净,将尘土都掩盖住了。
走到车前,江叙贴心地为黎初打开后座车门,他用手挡着车门头,防止黎初不小心磕到。
黎初惊讶于表弟的周全,轻声说了句谢谢。
就像时苒说的那样,他确实老成得如同三十岁的成熟男人一般。
车门关上,合上的车窗玻璃也无法隔绝门檐下男人幽冷的视线,如阴鸷的毒蛇一般,死死盯着。
傅屿迟半阖眼睛,迫使自己不去在意黎初上了别人的车。
可嫉妒就像是发了芽的种子,肆无忌惮地生长。
他一再劝慰自己,送黎初的是时瀛的表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们不会有任何接触。
傅屿迟走到车前,弯身进入驾驶座,盯着前方的那辆哑灰色卡宴,喉咙处突然泛起痒意。他从盒子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咬在嘴里,打火机的火苗舔舐过烟尾,点点火星亮起。
烟味飘散在车厢中,冲入他的鼻腔,他恍然反应过来,掐灭了烟蒂。
黎初闻不得烟味。
即使她现在不在他身边,他也不该这样放纵自己。
他要以全新的完美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明白,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傅屿迟了。
前方的卡宴启动,傅屿迟也跟着点燃引擎,卡宴平稳的行驶,傅屿迟也丝毫不急地跟在它身后。
江叙从后视镜看到了傅屿迟的车,他记性很好,只匆匆瞥了一眼,就记下了对方的车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