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衿侧过脸,看见黎初双目失神,唤了两声:“初初,初初。”
黎初眨眨眼睛,反应了过来,“怎么了?”
“我刚才说宝宝取名字了吗?”徐子衿又重复一遍。
“还没有。”
她和傅屿迟谁都没有提及,就这样默认好了不去探究孩子的性别。
生下来的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没办法陪伴。
这段时间,她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从肚子里的孩子身上转移,只有这样,她离开的时候才能狠得下心。
徐子衿见黎初神情怏怏,笑着提议道:“不如给宝宝取个小名吧,现在的宝宝小名都特别可爱,什么小葡萄,小樱桃,一听就可爱得让人融化。”
黎初无奈驳了徐子衿的好意,淡淡道:“等孩子出生后再取吧。”
取名字就是赋予了自己的感情,她始终都是要离开的,这名字不该她来取。
爱是软肋,也是枷锁。
她不能让自己去爱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一旦割舍不掉,就只能一辈子被困在这里,永远也逃不出去。
徐子衿没再坚持。
不知怎么,她感觉到了黎初对孩子好像有一丝抵触的情绪。
或许她真的是厌恨傅屿迟,连带着他的孩子也不喜欢。
想到这,徐子衿心里就涌上一股难受的滋味。
她的好友黎初原本该和爱的人在一起,有幸福的人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得已和不爱的人在一起,还要生下对方的孩子。
徐子衿很想帮黎初离开这里,可她也知道仅凭她自己是根本做不到的。
徐子衿抿了抿唇,一向能言善辩的她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徐子衿陪了黎初一下午,直到天色渐暗,她才起身准备离开。
黎初扶着沉重的肚子,将徐子衿送到门口,犹豫再三,她还是没忍住开口:“子衿,如果可以话,请你帮我问一问贺…学长的近况,程学姐说他很不好,我…”
很担心。
她没能把担心二字说出口。
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担心贺明洲,更不该去担心。
若是不知道贺明洲的状况,她根本无法安心。
这一周以来,她整日惴惴不安,噩梦连连,闭上眼就是贺明洲痛苦萎靡的模样。
梦里,无数次想要和他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只能无力地看着对方越走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徐子衿这才明白为什么黎初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用力点点头,说道:“只要你能安心,我就一定会去做。”
……
傅屿迟回来时,黎初半靠在沙发上,慵懒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搞笑综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