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都住在一起了,要突然疏远也不现实。可是不拉开距离的话,周颢的存在感又太强了,他根本做不到忽视。

他本来是个和尚,每天敲钟度日。

谁能料到他这个穷山僻壤,也会有酒楼开在他隔壁?

天色还未亮,冷冽的空气在提醒他,他醒得太早了。

睡不着也起不来,这是这是一种额外的煎熬。

他翻过身,轻轻探出胳膊去,从床头柜拿到手机。

然而这样轻微的动作,还是打扰到了周颢。他的长臂一伸,直接勾住了孟乔的腰,然后无意识地收紧,额头也靠在了孟乔的肩膀上。

均匀的呼吸,如同海浪一般拍打他的后背,一层层叠加,一层层退去。

孟乔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心想这该不会是把他当成了抱枕吧?

他认命地倒回枕头上,心情复杂地躺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闹钟响起,孟乔差点合上的眼皮不得不撑起来。今天早上在公共教室有马原课。这种政史类课程是孟乔最害怕的,内容又多又杂,还是全闭卷考试。

离马原结课的日子越来越近,孟乔需要花一个月的时间来抱佛脚,因此还是不能逃掉大课。

他终于有理由推开周颢了,于是用了点劲,试图把架在自己腰间的胳膊推开。

周颢却不肯松,还说了一句:“别闹。”

孟乔:“……”

这句话是他想说的才对!

最终两个人还是拖拖拉拉起了床。周颢上午没事,但还是提出来要送孟乔。孟乔却拒绝了他:“会撞上早高峰嘞,可能我坐地铁还要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