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还是一副茫然的表情,哭得停不下来:“学姐、学姐,我”

在他抽抽嗒嗒的叙述里,英美里才知道为什么他能一见面就准确的叫出自己的名字。

不久之前,及川在刨冰店提起影山过度训练让国见和金田一都受不了。而在那之后,很快影山就找不到人陪他练习了。

他朋友不多,或者压根没有。原本想问及川学长,但想也知道对方不会搭理他。

后来又打算发短信给英美里,问问学姐有没有时间或者认不认识其他练排球的人,但又因为怕贸然打扰而始终没有发出去。

英美里虚虚摸着他柔软的黑发,安静地当一个纸巾供应机。

影山当然是很幸运的。他有引他入门的爷爷,从很小的时候就接触排球,知道了该如何训练、如何保持状态。

但他当然也是不幸的。

因为他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国见金田一没打算把所有课余时间全身心投入社团活动、及川抱有可以理解的竞争心、爷爷病重、日向小朋友还不知道在哪儿骑自行车

偏偏影山自己又是个不太会说话的笨蛋。

这样的经历让英美里难免想到另一个独自练习导致队友纷纷跑路,甚至孤身迷路到她家来的人。

她把影山汗湿的刘海撩起来,纸巾贴上去罩在他的眼睛上。

一时之间,影山只能听见英美里平缓的声音:“我认识的一个打排球的人告诉我,他想要做最顶尖的职业选手。所以他做好了为达成这个目的牺牲一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