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来了兴趣,走上去仔细观察每一幅的题材和笔触。英美里反而无聊下来,时不时打开手机看时间。
她的确没有骗不二,她并不喜欢绘画,也对美术史没有兴趣,只是做金融难免要和一些非富即贵的客户打交道。
有时候帮他们参考藏品,又或者做艺术品投资,不知不觉就记下来了这些东西。英美里想,就算哪天手冢想要买费德勒的球拍,她大概也能从容地去苏富比帮他拍下来。
展厅里人并不多,所以非常安静。不二忽然凑到她旁边,声音很轻:“这里的画倒是比外面的更让人有共鸣。”
英美里:“因为这个画家本身是很有天赋的,否则我们也不会在这里看到他的画展。”
“他的画原本就有灵气,然而为了谋生又或者早期沉溺在教会和宫廷的追捧当中,用大量的时间画了许多精美的壁画又或者肖像。”
英美里说到这里,轻轻皱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因为大家都认为他晚年这些历经沧桑之后,反映现实残酷的作品才具有真正的意义又或者,价值?”
不二睁开眼,冰蓝色的瞳孔扫过英美里的表情:“你看上去并不是很赞成这个结论。”
英美里的视线落在正前方的画作上:“可能吧?我只是并不知道什么能被叫做价值,什么又叫做意义。”
她把那天和幸村的争执以及手冢今早的电话简单复述了一遍,又补充道:“也许他说的是对的。我的确没有什么非常喜欢的东西。既然没有体验过这种感情,所以也没有资格指责他对待网球的态度。”
“且不说你是不是在指责——当然我听上去觉得并不是。”
不二和她一起走出展厅,来到休息区,向服务台要了两杯饮料,“我觉得英美里其实有很多喜欢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