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说,‘喜欢做事,人们这样说,其实是通过一件事来喜欢自己’。所以我承认,除了网球这项运动本身,我也喜欢引导团队走向胜利的自己、完美承担部长责任的自己,以及拥有一点好胜心的自己。”
“这是一种错误吗?”
“我想英美里,即便是你,应该也不能说追求胜利是错误的吧。”
英美里有些无奈。她从来没有和这种状况下的幸村沟通过。
幸村在她面前一直是知性的,体贴的,理解他人的,拥有着超越国三生的理性与随和。而这样顽固地和她较劲的幸村,对于英美里来讲非常陌生。
不过也很正常。所有人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偏执的那一面,只不过有的人偏执的占比会多一些而已。
“我从来没有说追求胜利是错误的,否则任何竞技体育都应该被取缔。但至少,外因作用下变得复杂的胜利欲望,不能够高于你对这项运动的喜欢吧。”
她神情有几分歉疚,说话却毫无保留:“为了不理想的成绩懊悔、不甘,这都很正常。但太过沉湎于这种情绪中”
幸村却像是一下被她这句话激怒了。他从花坛边站起来,身上披着一件从病房里穿出来的厚外套,语气淡淡的:“我想我并没有沦落到需要你来教导我的地步。”
他的视线扫过少女依然平静的眉眼,心里怒意更甚,想要有意刺她一句:“毕竟,英美里应该没有什么非常喜欢的东西吧?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对任何事物的热衷和坚持。”
“如果你今天来是为了说这些话,那么我恐怕你只是在白费力气。”
这话已经说得非常不客气了,还有点送客的意思。英美里于是也跟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