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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晴一向心软,当即就红了眼圈。

她失去母亲的时候,已经在龙大读书,可是,么多年下来,她依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最苦的,就是没妈的孩子了。

她对此感同身受,情不自禁地放下手里的餐具,倾身将苏釉紧紧抱进了怀里。

“好孩子,”她低声说,“我会比亲生的对你还要好,你放心。”

这天的天气很好,路家三口人一早就驾车去了墓园。

墓园的小道每年只热闹几天,大部分时候都是萧条冷落的。

青石台阶被晨露打湿,枯草上覆了薄薄的秋霜。

路桥挽着他母亲的手臂一步步迈上台阶,路潍州则拎着要用的东西安静地跟在身后。

桑庭竹这时候身体还很好,有时间总是来墓园洒扫,所以面前的墓碑几乎是整个墓园中最干净的一块。

但桑晴仍蹲下身去,掏出柔软的纱布,一点点擦拭着他母亲的墓碑。

路桥看着她的动作,不由自主地记起了以前的自己。

原来自己蹲下身来,认真为桑晴擦拭墓碑的姿势,和桑晴现在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

他忍不住偏开头,虽然强行拉住自己的目光,可视线最终还是不受控制地落在了许多年后,立着桑晴墓碑的那块土地上。

此刻,那里还是一片荒地,枯草上晨霜遍布,在阳光下泛起点点莹光。

他抿了抿唇,抿下喉头的酸涩与伤痛,强行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桑晴擦完墓碑,起身抱起那束雪白的百合,重新来到了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