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岁而已,这个小孩儿就已经习惯了忍耐。
路桥没有拆穿他,只是站直了身体,打量着这间他来了好几次,却还是第一次进来的卧室。
卧室很狭小,一张大床和一架衣柜就几乎占满了全部空间,床和衣柜紧挨着,只留了很小的一道缝隙。
床上的毛毯和寝具应该还是苏怀民结婚那会儿的,枕套上还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只是大红的颜色已经隐隐有些发乌,毛毯就更是灰呼呼的,一看就知道许久没有好好清洗过了。
而靠着衣柜的的那块床头上,放着一直灰色的毛绒兔子,兔子很旧了,但表面的毛绒却还很干净柔顺……
房间里狭小,外加窗户开的也不大,便隐隐有点难以言说的味道浮在空气里。
辛免一进来,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可路桥却像没有注意到那些一样,他大体看了一眼,就又重新弯下腰去,温声问苏釉:“幼幼想带什么?”
“衣服还有玩具。”苏釉说。
他利落地踢掉了脚上的小鞋子,翻身爬到床上,率先把那只毛绒兔子抱进了怀里。
这一瞬间,路桥似乎跟着时空看到了长大时候的苏釉。
那个清清冷冷但动作永远敏捷的少年。
他的眼睛不觉弯了起来。
“还有什么?”辛免捏了捏鼻子,又因为觉得这样不太礼貌,而立刻松开了手指,他自告奋勇对苏釉道,“我和小桥一起帮你收拾,保准很快。”
“嗯。”苏釉点点头,冲辛免笑起来,声音软软地向辛免道谢,“谢谢辛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