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风很冷,虽然比北欧好得多,但吹在脸颊上仍很难受。
苏釉看着路桥身上除了一件大衣就只有一件衬衣,不由地蹙了蹙眉。
他往后退了一步,什么都没说,只抬起手来冲他挥了挥。
“苏釉。”身后传来路桥的声音,苏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冬日的月亮冷冰冰地散发着白辉,照得大地一片明亮,苏釉看着路桥,眼底温润,很有耐心。
路桥一步步上前,他站在他面前,垂眸看他,抬手为他理了理厚实的羊毛围巾。
“你可以叫我哥,”他说,声音有点哑,“我永远都是你哥,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叫一辈子。”
苏釉没有动,可垂在身侧的手指却不自觉捏紧了,虽然竭力忍耐,他的眼圈仍是泛起了浅浅的红。
他没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进去吧。”路桥说,隔着毛线帽,他抬手温柔地在他头顶揉了两把。
苏釉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大门。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眼睫不自觉变得潮湿。
他提醒自己不能哭,因为天太冷了,眼泪凉在脸上会不舒服。
直到进入楼道,直到再感知不到那道目光,他才抬起手来,轻轻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直到苏釉的身影消失不见,路桥才斜斜地靠着车门上为自己点了支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隔着灰白的烟雾,看到小白楼三楼房间的窗户亮起了橘黄色的灯光。
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飞蛾扑向火光时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