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苏釉不自觉坐直了身体,马路对面的一间咖啡屋毫无预兆地撞入了他的视线。
木质镂空的门头,从透明的玻璃门看进去,灯光略显昏暗的咖啡玻璃门内,挂着一串贝壳点缀的风铃。
苏釉的眼睛蓦地张大了,似乎是想要透过那扇一尘不染的玻璃门,看进那家店的深处去。
“怎么了?苏医生,”张赟注意到他的不寻常,不觉也探身往他这边窗外看了看,“看见熟人了吗?”
“没。”苏釉摇了摇头,即便车子已经往前走了些许,他的视线仍不舍得从那扇门上移开,“就是看外面那家咖啡店的门头挺特别的。”
这是路桥说过的话。
他从十岁出头就在店里帮忙,早看惯了,并没觉得哪里特别过。
但路桥既然说特别,那肯定就是特别的。
“哦,weekend嘛,”张赟笑道,“这两年挺有名的网红打卡地,老板娘一连在闹市区扩了两家店,生意很火爆。”
“是吗?”苏釉笑了笑,垂下的眼睫里喜悦与伤感一起奔涌而出,唇角也不自觉跟着抿紧了。
他喜欢的那些人都过得很好,他觉得真好。
明明该高兴,可又忍不住觉得心底无比酸楚。
明明是他抛下了他们,可不舍得的偏偏又是他自己。
咖啡屋的影子看不见了,苏釉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