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感觉都是木木的,没有那么尖锐,他并没有觉得特别难过。
他的入睡困难重新发作了起来,总是将自己蜷着,也无法入睡。
他想早一点离去,但却不得不等一个人。
那是一个藏品大师,苏釉问他定了一方端砚。
拆迁款他得了九十五万,那方端砚恰恰九十万。
那是他答应过给路桥的,他说过的话,向来都会算数,包括他进路家后,第一次和路桥在走廊里说过的那些话。
他会走的远远的。
他都记得。
离开的前一天,他去见了一趟洛颀。
洛颀将孩子打了,正躺在小张租来的那套狭小房间里。
她年龄不算小了,经过这一番折腾,也有些老态毕现了。
小张唉声叹气地坐在那边,他本来就学历不行,能力也算一般,当初选择为洛颀开车就是为了将来重新回到楠*枫路达后可以拼个好前程。
可现在,好前程没有,他连工作都找不到。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路潍州的手究竟可以伸的有多长。
龙城虽大,但以后或许再也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最重要的是,孩子也没能留住。
他想带洛颀回自己的老家,虽然地方落后,但是只要肯吃苦出力,两个人吃穿还是可以的。
但洛颀不去。
苏釉进去的时候,洛颀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到他,她立刻就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