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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釉那时候冷静的简直不像话,他毫不犹豫地将刀口转了向。

“滚,”他听到自己童稚的声音打着颤,“滚!”

苏怀民倒是吓了一跳,大约因为他了解苏釉的性格有多狠多绝,可那个男人却不当回事儿。

“老苏,你这儿子还挺会吓唬人,像你,能忽悠,”他说着往前靠,试着去抓苏釉的肩膀,就在那一瞬间,苏釉将那把刀摁进了自己的胸口深处。

他应该是用了全力,那柄刀也锋利,几乎像热刀切黄油一般,直直地没入了他的心口处。

房间里像是想起了惊叫声,有人扶了他一把,好像是拿衣服去堵他身上的血。

但很快就是一片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开门关门的声音。

那时候已经过了半夜,周茉满身疲惫地从外面回来,看到了苏怀民满手是血失魂落魄地往外跑。

她立刻报了警,堪堪救下了苏釉的一条命。

苏釉其实早就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儿了,但这场噩梦却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

每一次,这场梦都是以他将刀插进自己心口为结尾,只是这一次,在那些人还在逼近时,路桥就叫醒了他。

将他从梦中救了出来。

——

元旦这天,路桥到疗养院看桑庭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节的原因,桑庭竹的精神看起来比以前都好些,让路桥不自觉想起了老人家还未生病的时候。

中午的阳光好,路桥推着老人家在院子里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