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通过这一线红痕想象到, 这道伤痕当时差点要了他的命。
也无人知晓,他对自己下手时有多狠,小小年纪就几乎一刀将自己捅了个对穿。
但也正是因为他那时年幼对人体的了解没有那么充分, 且刀刃削薄,所以才险险避开了心脏。
路桥抬起头来,漆黑的眉眼被汗水浸湿了,看起来更见深邃, 也更加性感。
“疼吗?”他问, 拇指指腹在那道伤痕上轻轻摩挲了下,随即用滚烫的掌心盖住了那块皮肤。
那块皮肤下,苏釉的心跳正一下一下重重地撞击着, 跳得很快。
可路桥的眉心却蹙得更紧了。
“几乎正对着心脏,”他说, “怎么会伤到这里?万一深一点……”
他抿了抿唇, 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不是没事儿吗?”苏釉安慰他。
可路桥仍然没有说话,他浓密的睫毛低垂着, 目光凝在自己的手背上。
而那只手掌下, 是苏釉的伤疤, 也是他勃勃的心跳。
“小时候我骑车, ”苏釉撒谎撒得面不改色, “不小心一下撞到了小区里停着的三轮车, 三轮车上装了块钢板,我恰巧怼在了钢板角上。”
路桥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着苏釉抱紧了。
外面的摔砸声连续不断地传过来,离苏釉的房门越来越近。
终于,砰砰砰的砸门声响了起来。
苏釉的脖颈犹如垂死的天鹅般高高扬起,他偏头咬着枕角,在砸门声响起的瞬间,指甲失控般从路桥的颈侧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