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这个机会这么难得,所以才特别心有不甘。
苏釉抿了抿唇,头脑清醒又不清醒,不自觉深深在风衣下吸了口气。
头顶传来一声极低的笑,他悄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他正想着,可路桥那混账玩意儿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苏釉。”他的声音清清淡淡,“我松手了。”
又说,“如果我松手的话,你就会掉在楼梯上,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自己下来走上去。”
苏釉蜷缩在路桥胸口一动没动,他嘴唇咬的死紧,坚定了情愿摔死也绝不尬死的决定。
“三,二,一……”他在心里默数。
可路桥并没有松手,相反,在若有似无的一声轻叹后,他的手臂收紧了。
直到上到三楼,直到进入苏釉的卧室,直到他弯腰把他放在床上……
吕少言的话不自觉地再次在苏釉脑海中响了一遍,让他新潮澎湃,可咬住嘴唇的力度却更大了些。
“苏釉。”
房间里没开灯,但环着泳池的灯光浅淡地透进来,能看清人的眉目。
路桥弯腰将苏釉放在了他的床上,随即一手撑在他耳畔,一手拉开了遮在他脸上的风衣。
苏釉缓缓地张开了自己的眼睛,对上了路桥的视线。
在天光大亮的时候,苏釉很多时候都很难看透路桥的内心,现在光影交错,那双眼睛更是显得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