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任何人来说,这无疑都是一个十分诱人的交易。
可路桥却只垂眸笑了笑:“这一点,我自认凭自己的努力也可以做到。”
“那么,”崔如意看着路桥,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那么,你情愿看着另一个女孩步上桑阿姨的后尘吗?”
空气似乎凝固了,路桥的神色终于起了波澜。
他的唇角抿得平直,可眸中那深重的苦意却一点点漫了出来,浓郁得像伸手不见五指的夜。
“我女朋友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崔如意说,苦笑了一下,“我不敢让她受到一点点的刺激,所以,我现在决不能让我爸发现她的存在。”
崔如意看向路桥,双眸灿亮,“我想保护她,路桥,而不是给她脆弱的心理加码,加到她承受不住。”
“我不能失去她。”她说,“别说联姻,就算是更过分的事情我也可以为她去做。”
“只要两年,”她说,“我们可以退而求其次,假装在互相了解,只要偶尔出来看个电影喝杯东西,骗过我爸,两年后,我爸退休,我将全权掌管崔氏,到时候,我会和她结婚,也会好好报答你。”
蒸汽袅袅,隔着那些滚烫的气体与滚烫的话语,路桥的眼睛微微发烫。
他的母亲没有这么幸运,没有人肯保护她,肯为她牺牲,他们做尽苟且之事,且厚颜无耻地将一切加在她的身上。
她那么爱他,可她心里被压得东西太多太重了。
所以,对他的爱都挡不住她从高处跳下的脚步。
路桥的手握紧了,但那个叫沈涟漪的女孩子的诊断报告他却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