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已经告过一次状了,再说一遍反而刻意。
见他没吭声,路桥沉默着为他卷起了另一侧的裤管。
相比另一侧的伤来说,那一侧确实不严重,没破皮没见血,只是苏釉的皮肤那么白,所以那块红痕还是相当刺眼。
路桥没说话,用指腹轻轻碰了碰,那点红痕微微凹进去一点,十分绵软。
“疼吗?”他问。
“还好。”苏釉摇摇头,问,“那个就是辛免哥哥吗?”
“嗯。”将裤管放下,路桥也落了座,向苏釉介绍,“这是我的朋友,辛免,也是我的兄弟。”
他思考了一会儿,补充道,“和路升一样。”
十年前,那封情书并没能送到路桥手里,路桥也并不知道辛免在其上写了多么滚烫的文字与语言。
即便辛免离开,他来送机那天,也未对那封情书提过只言片语。
他只叮嘱他好好学习,要求他在有能力回国前断开彼此联系,以免路潍州发觉后毁了他的学业……
十五岁的路桥,什么都为他想过,可却在他登机前紧紧抱住他的时候,柔声对他说:“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兄弟。”
十年过去了,这些话路桥似乎从没有忘记过。
回忆与现实重叠,如未酿成的李子酒,让辛免心头一片苦涩。
“辛哥。”苏釉听完路桥的介绍,立刻弯起眼睛来甜甜地叫了一声,又说,“原来你就是辛哥。”
“你听说过我?”辛免问,不由地瞥了路桥一眼,心头总算得了一点安慰。
“嗯。”苏釉重重点头,心无城府地笑,“我听严家大哥说起过。”
只说听严鹤炀说起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