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苏釉抬手按了按胸口处一到阴雨天就隐隐作痛的旧伤,笑意凉薄。
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进来就够了。
——
苏釉下楼时,路潍州已经回来,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报纸。
楼下的空调温度比楼上高一些,可路潍州腿上还是搭了条薄毯,听到脚步声,他朝苏釉看了过来。
“你就是苏釉吧?”路潍州握住身侧的手杖站起身来,含笑道,“和你妈妈长得很像。”
笑容冲淡了他脸上略显严肃刻板的线条,看起来比在财经新闻上的样子要柔和些。
或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正在餐厅帮阿姨摆盘的洛颀也擦着手走了过来。
她脖子里装摸做样地系了条围裙,脸上笑容柔和,让苏釉不自觉想到了吕少言那份调查资料上关于路潍州的喜好。
“这是你路叔叔。”洛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和吕少言难以置信的声音几乎重叠在了一起。
“听说路潍州喜欢贤妻良母型,他怎么可能会看上你妈?”吕少言说。
“她不是我妈。”最后的声音是苏釉自己的,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没有妈妈了。
贤妻良母型?可真是讽刺!
男生的身影被灯光拉长,碎发挡住了眸色。
一片安静中,他站在楼梯拐角的暗影处,犹如蓄势待发的野兽,又如纳入鞘中的利刃。
那一瞬间的安静其实很短暂,短暂到几乎让人难以察觉,可却在洛颀的世界里被无限延长,让她一颗心绷到了极致,几乎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