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釉看着她,像是有些好笑。
“好人?”他浑不在意地笑,“我身体里流着你和苏怀民的血,还能做什么好人?”
——
车子驶入路家大门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瓢泼大雨也缓成了细细雨丝。
苏釉没打伞,拎着自己的行李跟在洛颀身后下车。
还未站稳脚跟,就见一辆通体乌黑的车子冒雨驶了进来。
那辆车很低调,不张扬,可依然让人无法忽视它自带的威风。
小张将伞挡在洛颀头顶,低声道:“少爷回来了。”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那车就在他们身侧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映入了苏釉的眼帘。
细雨打湿了苏釉的额发,透过层层雨帘,他看到洛颀往前迎了几步,殷切地对那人叫了一声“少爷。”
可漫天雨丝中,那人却看都没看洛颀一眼。
路桥长得很好,比吕少言给苏釉的那叠调查资料中任何一张照片都要好看许多倍。
修眉凤目被烟雨氤氲得青翠,高挺鼻梁下薄唇染了雨色,透出健康鲜亮的绯来,让苏釉不自觉想到了初夏居民楼下那株开得靡艳的榴花,秾丽五官与高冷气质融合在一起,恰到好处。
就连那渐行渐远的背影,都身姿笔挺,气场迫人。
仿佛他天生高贵。
高贵到,连洛颀身为他的继母,也只敢叫他一声“少爷。”
细白指尖在行李袋的带子上轻轻滑动,苏釉漂亮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一缕耐人寻味的笑意来。
随后,他低头从书包里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