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徐心诺滔滔不绝地给庄逢君讲她的奇葩事迹,说小时候自己的奶奶做饭,坚决要把肉和菜分开烹饪。比方说,家里有一根茄子和一块猪肉,老太太一定不会把两样东西炒到一起,而要把猪肉先加油盐下锅烹熟,单独留给儿子和孙子吃,再用剩下的油把茄子稍微炒一炒,盛出来,这才是全家人一起吃的一盘菜。

然而庄逢君并没有表现得特别震惊。

徐心诺问:“这难道还不够奇葩吗?”

庄逢君点头:“奇葩,但我已经见过了,你忘了吗。”

徐心诺面露迷茫:“你怎么会见过她?这八竿子打不着的。”

庄逢君回忆:“穿着黑布鞋,头发全白了,有点稀疏,在脑后

梳了个圆发髻。”

还真是。徐心诺非常惊讶,但几乎想不起什么时候有过这一茬。

庄逢君便又提醒他:“那次你的生父,还有他一家人都在。”

这听起来就令人尬到头皮发麻的场景,在徐心诺模糊的记忆里,只剩一些影子。

庄逢君大概因为比他大一点,倒记得颇为清楚。他发现这两天自己追溯过往的频率有点高,但记忆就是如此,就像那种乐高积木,一块拼接一块的,一旦拿起第一块,本能地就会去找跟它能对接的部分。所以他记得,这件事应该是发生在徐心诺进一年级不久的那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