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道,大概会定义庄文杰像个典中典的熊孩子,要说脑子,也并不是很好用,使坏都想不出很高明的手法,却足够惹人生气,仿佛其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为了让人感到晦气。
庄文杰从小嚣张,是因为总有溺爱的父母和偏疼的奶奶给他撑腰。即便家族聚会,庄毅和秦玲在场,对这个侄子也是客气和容让居多,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外人不好插手教导。
她只是关起门来,好好管教庄逢君,让他表现得宽宏大量,不要和弟弟一般见识。
庄逢君把电脑所有的窗口最小化,掀起眼皮,瞟了眼庄文杰:“田经理怎么没来?”
不等对方说话,他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吩咐高凯:“给田经理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怎么回事。是让他‘带人上来’,不是让他‘叫人上来’。”
“好的。我这就打。”高凯连忙拿起桌上听筒。
庄文杰神色自若,努了努一边嘴角,对于庄逢君的装腔作势,还有一点不屑的意味。
他猜庄逢君是为了马小涛把自己叫上来的。但这到底是庄逢君要做出兄友弟恭的样子,还是马小涛实在气不过去告了状,其实根本没什么所谓。庄文杰动手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怕这个,再怎么说,也只是不小心泼到一件衣服而已,何况又不是他亲手干的。
有什么值得小题大做,斤斤计较。
深深看他一眼,庄逢君只说:“麻烦你在旁边站会儿。等田经理到了
,一起再说。”
他这样,仿佛就是在存心让庄文杰尴尬。庄文杰把重心放在一条腿上,另一条腿斜斜地往前伸着,因而姿势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没两分钟,田经理从自己办公室匆匆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