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带路的村民很识趣的走在前面,连头也不回一下。我和白小姐陶醉在大自然的美景里,一路有说有笑,倒也不觉乏累。几十里的山路,一直走到下午,我们来到一个山区县城。说是县城,看起来还不如平原上的乡镇繁华,四面环山,建筑十分老旧。
向风住的那家医院位于半山腰子上,两座楼房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倒塌,楼墙不仅有裂痕,而且生满青苔,爬满藤满类的植物。楼后有条臭水沟,里面满是杂物,不仅有医学废品,还有流产的胎儿,散发着阵阵恶臭。
刚来到向风那间病房门口,就听到小晴那大嗓门儿从里面传出来。
“哎呀,你听话行不,我的祖宗!……”
杨书军嘿嘿坏笑,“阿风啊,你就别让我这侄女心疼了,我这傻侄女要是没结婚的话,肯定死皮赖脸嫁给你,大叔我呀,我就躲出去喽,把这病房让给你们当洞房……”
“表叔。”小晴哼道,“你才死皮赖脸呢!”
然后就是向风低沉而又淡然的声音,“谢谢二位好意,我已经没事了,实在挂念阿冷,必须得走。”
“哎呀我的祖宗!”我感觉小晴快跳起来了,“送信的不是都说了他没事了么,你看看你,都快裹成木乃伊了,就算你是英雄,像你说的这点伤不算什么,可你要出去吓到人家怎么办,人家还以为你从埃及古墓里爬出来的呢……”
我差点笑出来,同时又为向风对我的情义而感动。虽然有迹可循的天灾不算是天机,但我和白小姐被埋在塌方下面也属于是天劫,‘遁’于塌方下,卜测不出吉凶祸福的。
杨书军劝向风说,就算要走也要等到明天,到时候一起走。白小姐俯在我耳边说,你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有个阿风这么好的基友。
我咳嗽一声,捏着鼻子问,“请问,杨小晴小姐在吗?”
“谁?”小晴骂道,“哪个混蛋叫本小姐?哄帅哥呢,没空理你……”
杨书军听出了我的声音,呼的一下拉开了门。只见向风身上好几处都缠着绷带,坐在病床上,小晴侧立一旁。
“阿冷!”
“馨妹纸……”
几个人全哭了,杨书军又哭又笑,小晴那简直叫嚎,吓得医生跟护士都跑来了,还以为病人出了意外。
这天晚上,我和白小姐在县里买来了煤气炉和锅碗,把病房简直弄成了宴会厅,除了向风伤还没好不能喝酒以外,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饭时,我跟白小姐把我们在塌方下那一系列惊心动魄的遭遇讲给了他们,几个人听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