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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看着白法海的脸,他的脸白的有些异样,他本身皮肤就白,甚至连眉毛头发都是白的,但在灯光下看着今天的白却让人感到很诡异,就象有人在脸上画了一幅画,而且画被擦去了,却只擦了一半。

白法海眯着眼也在望我:“老七,你在看什么?”他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这还是那个我熟悉的白法海吗?

“我在看看,你有没有长鳃,象鱼一样的鱼鳃。”我保持着微笑,希望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紧张。

“我又不是鱼,长什么鱼鳃。”白法海的声音听起来象是喘不上来气,我把手里的枪抓紧,脸上还在微笑:“是啊,我也很奇怪,如果水把这洞穴都淹没了,你没有鱼鳃怎么在水下呼吸。”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凤青龙点了点头:“海兄弟,我看了看,这路似乎不是我们来时走过的路,这样走下去,恐怕大家都走不脱?”唐诗冷冷一笑:“你白头翁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需要给大家一个交待吧。”

白法海斜眼看了看大家,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有些不屑,又有些嘲讽:“你们懂不懂得奇门之术,如果懂得,请你指路,如果不懂,怎么走不都是一样。”

他嘴角上嘲讽的微笑更重:“如果谁不相信我,可以另找出路,我不勉强。”他没有任何解释,却说的没有任何余地。凤青龙和唐诗同时望了我一眼,凤青龙低声说道:“奇门之术我虽然不懂,但想来和我们茅山派的八卦五行测地术类似。各门各派异术或者各有不同,但想来万变不离其宗。”

白法海根本不理会他,却望向朱天伦:“朱先生,你也和他们一样怀疑我吗?”他平常称呼朱天伦一般是朱老师,朱处长,朱先生却从来没用过。

朱天伦皱起眉头:“小海,想什么呢,大家是在困境之中,难免心烦气燥,也难免会有什么想法,大家此时同舟共济,你只要耐心解释清楚就行,几位都是前辈贤良,自然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朱天伦淡淡的几句话就化解了目前的局面,反而把白法海逼到了墙角,不愧是在官场里打过滚的老手。

白法海咭咭一笑:“我学的奇门之术并不全,而这里的洞穴通道是天然形成的基础上改造过的,也并不全是奇门之术,所以我只知道怎么走生门,而不是走回头路,你们自然是见不到原来的路。”

他的笑声越发的怪异,吐字却很清楚,让你很难相信这笑声和说话的是同一个人:“也许我们走的是错的,也许是对的,我只能凭着我的感觉这么走下去,找到生路,回去的路。”

我们两个相距的并不远,强烈的灯光下,我能看到他脸上的肌肉在抽动,以我对白法海的了解,他在说谎,可我却实在想不出他说慌的理由,也无法证明他说的话中有什么漏洞。

凤青龙点头示意:“海兄弟,我们一见如故,怎么可能会怀疑你,只是此刻性命相关,我们行事要多加小心。想来你也会理解大家的心情。”他顿了一下,声音中带了一些苦涩:“我们这些老壳子倒也罢了,只是你们都很年轻,还有很多美好的时光需要你们去享受,老哥虚度了五十个春秋,经历了多少生死,却愈发感觉到生命的珍贵。”

他象是在自嘲,又象是劝解:“这几十年里,我杀过人,贩过毒,抢过劫,骗过人,也曾挥金如土,醉生梦死,也曾阎王殿前报过到,只到三十五岁那年才恍然大悟,到了天下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