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想理清思路,却发现那些人把我扔在床下是对我好,是真正的心疼我,一群群可爱的小动物蜂拥而上,啮我血食我肉,我本以为我在风雨里长期奔波,已经修练的皮糙肉厚,谁知道这小东西牙尖嘴利迅速破皮破肉。
我奇痒难耐,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左手化拳为掌,又拍又搓,右手化拳为勾,又抓又挠,一掌下去,粘乎乎一片,我大惊,这种跳蚤黑压压一群,铺天盖地,成群结队,我一跃从床上跳下,左挡右抵,仍控制不着全身奇痒。
我蹦到门口,正苦苦招架,门突然开了,我猛地扭身,想看看来的是谁,一只如鹰爪一样的大手掐着我的喉咙,我一个肘锤向后捣去,虽然我全身奇痒,但我保证这一肘还是会让他的肋骨断上了两根。
但对方十分凶悍,一把把我的顶在墙壁上,我的腹部重重挨了一下,有好几双手伸了过来,我的眼睛一片黑暗,似乎被一个袋子蒙着了脑袋,我的双手被人用力地背在后面,嘴里也被塞的严严实实,一个声音怒吼道:“你小子再抵抗,我就宰了你。”
我不敢动,这是什么人,不会是四姑娘家族的人来救我的吧,这不太象,更象有人要绑架我。我被捆的象个棕子,被人在地上拖着,被人打中的腹部和跳蚤们咬的奇痒双向夹击,让我难受异常,可自己根本又无能为力。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转了四五个弯,我被人重重地抬起,扔了出去,我的后背撞到一个金属背板上,发出响声。我听到一个人低声吩咐道:“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你们要连夜运往成都市,明天早上会有特警来接应你们,你们要记着,他的性命比你们这一组人的性命还重要,你们可以牺牲也要保证他的安全。”
一个年青的声音响亮的回答:“是,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对方只是低声说道:“一路上小心。”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些感伤。
我突然也感伤起来,我明白,这些运送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他们很可能和我一样,只是一个棋子,一个随时都可以被牺牲掉的棋子。
车子启动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头套被人摘掉,我眨着眼睛,努力适应眼前的环境,车子里有昏暗的灯,两个还带有稚气的少年的脸,一个微胖脸上长了两个青春痘,一个面目清秀,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们两个突然想到在广西医院里看守我的两个年青的警察,他们也是如此稚嫩,但他们的生命却在我眼前陨落。
车子是改装后的江淮商务车,加装了钢板,这通常是县一级金融机构的运钞车,也有少部分基层警察用来改装成押送犯人的车。
我看着两个警察,两名警察也在看着我,眼光里有好奇也有戒备。从仅有的一个孔里,可以看到,外面漆黑一片,此时正值深夜,车速并不快,不知道有几辆车,但在深夜时走在这条路上,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第十九章 蝉和黄雀,谁笑到最后
路并不好,颠簸难行,我身上的疼痒已经渐渐消失,低下头,却发现一个让我很诡异的场面,我身上的跳蚤竟然都死了,一个一个滚落到地上。
我正讶异,车速竟然慢了下来,两名警察其中一人用对讲机讯问,却听到一个声音低声回答,后面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们,已经让后卫车上前讯问了,大家提高警惕。两名警察应了一声。
清秀的哪一个,年纪看起来也小一点,他有些紧张,不时地透过射击孔往外望去,此时她扭过头,看着胖子:“这小子犯了什么重,非要我们连夜押送。”胖一点的哼了一声:“鬼知道,反正我们小心就好了。”
他扭转脸:“小五,你是独子,实在不行,你躲在我身后。有哥我在呢,保证你没事。”他还想说下去,车子却停了下来,对讲机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前面有一辆货车出事了,前卫车去看看,你们剩下的人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