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有身影晃动,我看不清,只能凭感觉追了过去,依稀可以听到前面枝叶被人挤过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他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穷追不舍,苦柳枝条打在身上、脸上,打的人生疼,我已经顾不上,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追上他。
是那些士兵的惨死让我愤怒,还是心中有一股屈辱需要发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抓到他,用拳头狠狠的打他的脸,用牙齿把他撕咬成碎片,告诉他学会尊重生命。
前面的响声突然停了下来,我本能地收住脚步,有响声,我侧声后退向着发出响声的地方就是一枪,黄影飘荡,我肩头剧疼,顾不得许多,身子猛地向下倒去,又是一枪,却听到一声怪叫。
我也分不清东西南北,找不到怪物身在何处,我只是射击,把子弹打光,腰后侧又是一痛,我反手一拳,所到之处,粘粘的,软软的象打在软泥之上。痛,撕裂心肺的疼,我的全身被烈火包围,我在燃烧,我的胸口发甜,我全身炽热,想放声狂吼。
我在狂吼,我的拳头象雨点一样,我的身子象猿猴一样轻灵,我的内心无比畅快。那个猴子一样的东西根本无法逃脱,我把他抓起来,一次又一次的摔倒,一次又一次的嘶咬。鲜血的甜美,畅快的欢乐让我一次又一次发出尖叫。
我被几名士兵死死地按在地上,我听到莫西带着哭腔的呐喊,我慢慢的镇定下来,在我前面,有一具象猴子一样大小的尸体,两个又圆又大的眼睛,脑袋占身体的五分之一,满嘴锋利的牙齿,而它的两只前肢,一只是猴子一样的手爪,而另一只却是约三十厘米长的刀状的前肢。
这个怪物三分象人,七分象鬼,它全身已经开始溃烂,外面包裹着一件黄色的便装,在身上空荡荡的,它整个身子上遍是伤口,污血横流。
第五十七章 陷阱
“老七先生,你没事吧?”莫西的声音中还带着哭腔,我抬起头,看到一张焦急惶恐的脸,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没事,我刚才愤怒的有些过头了,现在没事了。”莫西挥了挥手,士兵们松开手,但他们似乎十分畏惧,都刻意与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莫西走了过来,替我包扎伤口,我的肩膀和腰间都被利刃划过,但还好都不深。我伸手捏着怪物的面颊,看了看它的牙齿,是人的牙齿。可以确定的是他是人类,而不是什么野兽,而那把刀一样锋利的前肢并不是套上或焊接的,仿佛是天生的,材质也不象金属,而是动物的角质层,象是人的前肢转化而来。
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从生物进化角度来讲,对于杂食动物的我们来说,手的作用要远大于一只锋利的前肢,人是从猿猴进化而来,这样的前肢对于猴子来说,只能是累赘。
我伸手摸了摸腰间,想找到自己的匕首试试前肢的材质,但却摸了个空,我心中一紧,再摸,我随身的白玉骨笛也不见了下落。这两个是我贴身的物品,怎么会不见了,不应该是追击中丢失的,似乎这几天都没注意到它们是不是还存在,而我一点也没有察觉,难道是这两天一系列的事件让我失了方寸,让我迷失了自己。
我没有声张,用枪管碰了碰,发出的并不是金属的清脆声音。在这鬼柳林里大家不敢久留,另一支担任包围的士兵也找了过来。莫西指挥两名士兵砍下了柳树的枝条,做成了担架,抬起了尸体,他则亲自扶着我上了车。
我们这支队伍两死二伤,但终于击毙了一只怪物,也算对死者的告慰。马吉里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赛义夫,因为这里的位置十分重要,赛义夫干脆派出一个连的士兵来清理现场,并加强守备的力量,并通知各部队加强警戒,严防类似事件发生。
马吉里一言不发,面如死灰,这小子和俄国人在城里建有地下研究所,他们一直在追寻这里的奇异事件,也许他对这个怪物的底细非常了解。可是我不论真样问,他都只是摇头,说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