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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妮娅的表现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她跟在队伍中,一步也不拉,一声也不吭,每天晚上还要参加会议,这让我们对这个美丽的少女有了一个全新看法。

但我们的担心越来越重,一天中午,又发现了一座被袭击的宿营地,凌乱的帐蓬,残缺的尸体,已经被秃鹫食用了大半,从死亡时间来判断,这些人死亡已经超过两周,人数大约有三十至五十人,装备有轻重武器,但武器杂乱,不像是军队,从遗物上来看,应该是一只探险队。

我们面面相觑,这里到底汇集了多少人。傍晚,我们宿营在一座山峰的一处平台上,这里离基苏山的主峰已经不远,骆驼照例严密布防。入夜里,望远镜里已经能看到远处的灯火。凌晨一点左右,我被枪炮声惊醒,看不清交战在那里发生,但山谷里传来的层层回音停在耳边,却是高亢而持久,骆驼根据枪炮声判断对方要有四五百人。一直到凌晨,枪炮声才渐渐停止下来。

可是没多久,在另一处,更密集的枪炮声传来,枪声更加密集,甚至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山摇地动。我们迟疑不决,不知道还该不该前进。直到中午,枪炮声渐渐停歇下来。骆驼判断,战斗就发生在我们前面不远处的山谷里。

出于谨慎,整个队伍并没有动,坚守在平台上,我和骆驼带领前卫队的28人前去察看情况,出人意料的是,扎瓦拉里和杰克逊也要求和我们同行。骆驼的判断果真不错,在翻过一座山峰之后,我们看到了那个不知名的谷地。

到多少年之后,我还会在梦中梦到那个场景,让我在半夜里醒来。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我只知道,如果真的有魔鬼,那么这个地方连恶魔也要颤抖。整个山谷约有两平方公里,已经被鲜血染红,没有一块完整的肢体,但和在绿洲里见到的不一样,那里人只是分成几部分,而这里的人被分成了几十块,混杂在一起,内脏被扯成一截一截的,头颅上的眼珠子被挖掉,脑浆被吸干。然后堆在了一起。

从参加组织以来,我看过许多悲惨的场面,我自认为我足够镇定,有着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但在此刻,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我的手在颤抖,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想找一个地方大声呕吐。我只是想,但更多的人已经开始呕吐起来了,克杰逊脸色苍白,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而扎瓦拉里在痛哭,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声音象一个被大人责罚的孩子。

一声清脆的枪响把我从迷茫中带出,骆驼脸色苍白,手里的枪还在冒着青烟,他双眼赤红,大声地咆哮着,大部人听不懂他的话,但我能听的懂,他在斥责,怒骂,斥责我们的懦弱,怒骂我们在残暴面前表现出的惧怕。从天空中飞来了成群的秃鹫,扑向了残肢,然后更多的秃鹫从远处飞来,欢闹着来享受着人体的盛宴。葬身在鸟腹,飞向天空,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扎瓦拉里一直在哭,好象只有哭才能让他忘记刚才恐怖的场景。我们返回了宿营地,此时已经下午,我们不敢冒险前进,只好就地宿营。骆驼简单地向大家介绍了情况,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我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人决不可能如此凶残。

这个营地只有一个通道,易守难攻,而骆驼又指挥大家在营地周围用手雷设置了绊索,并用巨石设置了陷阱,把两枚重型反坦克雷设置了拉索引环埋伏在通道的中部。所有的人都不允许脱掉衣服,两班倒睡觉。

第四十二章 身不由己

由于担心瓦妮娅的安全,我们依靠一处巨石做了掩体,亚都和肌肉宋各带一个小队守在掩体外面,但就是这样,我们仍然不放心,所有的武器都做好了开火的装备。入夜,瓦妮娅的帐蓬里还亮着灯,原来,扎瓦拉里决定开口了。

一天,扎瓦拉里在海关的一个学生告诉他,开罗海关逮捕了一个企图把国内文物偷运到国外的犯罪团伙,缴获了一批文物,但这里面的一件文物引起了争议,这是一个简单的石碑,上面绘制了一个蝎首人身的人正被围攻。许多人认为这是劣质的赝品,因为这里面的内容不仅以前从没发现过,而且荒谬无比。但文物贩子坚称是从南部的一个普通牧民那里收购的。

扎瓦拉里一眼就看出这些东西的重要性,这些文物虽然简劣,但它将是证明是埃及前王朝最古老的统治者的最有力的证据。他匆忙来到南部,见到了那个文物贩子所说的牧民,才知道这些文物是基苏山一处山谷里拾到的。这却让扎瓦拉里犯了难。

基苏山并不在埃及境内,而是苏丹境内,却又毗邻埃及,利比亚、乍得三国,而且是凶悍的泰芙努特部落的圣地,根本无法进入开展考察。因此他便去找了他的好朋友候赛因兄弟,却想不到候赛因兄弟看到后更加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