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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雕像并不是拿着烟袋的张秀眉的雕像,而是一位高大的男人,他上半身赤裸,上戴着虎的面具,头顶上却有两支粗大的类似水牛角的角,他的手里拿着一枝粗大的类似三股叉的兵器,他前面的供桌上,依稀有累累白骨。

“这是谁的雕像,好奇怪啊?”曹志低声问我,他不敢问陈头他们几个,而是问我。我也答不上来,但这个雕像的历史要久远的多,更不可能是张秀眉的雕像。而袁博士张大了嘴,发出了惊叹声,根本顾不得旁边还有哪个人形怪物,他径直走上前去,去抚摸那个雕像。

“人”形怪物跳了起来,发出恐吓的声音,但是他对我们这些人非常害怕,只是恐吓,并没有进攻。“这个雕像的历史最起码有2000多年了,我不敢肯定他是谁,但他一定各传说中的苗族祖先有关。”他扭脸看着我们大家:“同志们,我们站在古代史研究的门槛上,也许我们的发现将改写中国历史,改写世界史。同志们,我们将震惊世界。”

他除非谈及专业,然后绝少开口,此刻他神采飞扬,意气奋发:“这个人的雕像和上古史书中记载的九黎首领有关,通俗地说,就是我传说中的神话人物蚩尤有关,看来那个什么民间科学家金九龙老爷子所解的蚩尤天机碑很有几分道理。”

他口无遮拦,竟然评价起金老爷子了,我扭脸看了看铁汉和玉玲珑两人,两人倒没有什么异样,我害怕他下面再说出什么不动听的话,急忙打断了他:“袁博士,你说这个可能和蚩尤相关,可我看过资料,说蚩尤有八只脚,三头六臂,铜头铁额,刀枪不入。也有的说蚩尤‘食铁石’,‘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头有角’。可是没有说过虎面人身的。”

有人和他探讨专业问题,这让袁博士非常兴奋:“老七,你终究不是研究历史神话的。蚩尤有无其人,还无定论,许多史学家认为它或是个部落的称呼,或是部落首领的称呼,并不一定是人名。而你说的那些情况,先秦以前典籍并不见记载,而是汉代以后儒生的推测附会。汉代以后整理先秦资料,多有附会之说,对一些先古典籍胡乱望文生义,如铜头铁额,很可能是外面穿有盔甲。”

他这一开口,大有刹不住闸之势。我几次想打断,都没有他语速快:“‘蚩’是贬词。《说文解字》释为‘虫也’。作冠词用,若今之詈辞‘小爬虫’之类。《六书正伪》曰:‘凡无知者,皆为蚩名之’。‘尤’为部落名。尤又作由,意为农。杨慎《丹铅录》云:‘由与农通’。‘尤’是依传闻所记部落名称,与‘由’为同音异字。故‘尤’部落即‘由’部落,亦即农部落。贬之即谓‘蚩尤’。”

第二十九章 又见吕常思

那个人形怪物没有逃,而是伏在石像前,他莫非和这石像上的神话人物有着很大的关联,我走近他,想和他沟通。可是无论我如何比划,他只是用惊惧的目光注视着我。

而陈世安的目光在注视着油灯,油灯离地面约有七八米高,那是一种叫长明灯的灯,下面通常是储油的容器,油灯上面有轻轻的烟熏的痕迹。这油灯是一直在燃烧,还是有人在我们到来之前点燃的。

陈头让大家休息一会,那个人形怪物看我们并没有伤害的意思,他的胆子也大了些,并不逃走,只是仍和我们保持有一段距离,对大灰和第一眼更是敬而远之。

我把一包牛肉干打开,扔了过去,他畏惧地向后一躲,牛肉干跌落在他面前,他畏惧地看着我,似乎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又打开一包,向他展示了一下,便大口地吃了起来。

或许是他真的饿了,或许是牛肉干的香味吸引了他,趴在地上一点一点象牛肉干爬了过去,他先用鼻子嗅了一下,然后用两只长长的爪子一把抓着牛肉干,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薛宏也把一袋牛肉干扔了过去。

白法海已经被金猿唤醒,他似乎也从混乱中走了出来,再也不提鬼魂的事情,只是闷闷不乐,和他知道薛宏和苏原失恋后的情形有些相似。这个祠堂易守难攻,只有一个出路,陈世安下决心让我们在这里休整,并将多余没用的设备清理出来,减轻我们的负担。

对于我们扔弃的物品,“人”形怪物展示了自己强烈的好奇心,他嗅嗅这个,添添哪个。两条大狗对他的敌意也减退了许多。我们剩下的11人,分成三班,陈世安安排玉玲珑和白法海不要再值班了,做为女同志,玉玲珑和我们一起负重行军,对她的体力是个严重的考验,她毕竟只是个女降头师而不是特种兵,玉玲珑没有强撑,而白法海则是坚决要求值班,只好让袁博士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