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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面那群人已经冲了过来,叫骂已经变成哀号,变成了命を助ける。(日语救命)。枪声四起,在水雾中闪烁着亮光。见鬼,我知道不妙,我们掉入了陷阱。

我舍命向通道里面爬行,脚踝一疼,有东西缠住了我,我知道不妙,好在刀一直在手,就没入鞘,我向后一挥,日本刀锋利异常,刀至处如入败草。我刚想站起来,于水雾中无声无息有一黑影窜了出来,那东西纤细灵敏,枝枝蔓蔓,竟然是缠绕在石柱上的藤蔓,此刻的他们象是魔鬼的触角,显得非常邪恶。

我不断地挥刀,一步一步向后退去,这时水雾中的叫骂痛哭都已经停歇,水雾中静谧下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了过来,还有咯吧的声音传来,象是有人咀嚼骨头一样。我的手心被汗湿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不住地挥动手中的刀,期望砍断那些藤蔓,阻挡他们的进攻。那些藤蔓似乎有了灵性,也害怕我手中的刀,忽进忽退。

我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整个通道是向上的,很是不平。那些藤蔓渐渐不追了,最后都缩回到黑暗中,估计是距离够不着。我才定下心来,感觉脚踝处疼的厉害,我低下头,把脚脖处还缠绕的半截藤蔓取了下来,我脚踝处鲜血淋漓,那半截藤蔓上长满了坚针一样的刺。

我割下一截衣服,包扎了伤口,慢慢地转身向后走去,前面是什么情况我也无法顾及了,但我宁愿和魔鬼去决斗也不愿再和这种嗜血的藤蔓打交道了。通道在一点点上升,越来越暗,渐渐没有一丝亮光。我用刀指向前方,不住地挥动。把他当作我的触角,代替我的眼睛。

我一拐一拐地向前,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由于开始急于逃命,也没有数走了多少步。只是感觉纳闷,这是什么通道,修那么窄那么长。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前面刀尖所触坚硬,我感到不妙,伸手四处试探,双手所至之处,都是冷冰冰的石壁。我暗暗骂了一句,莫非这是当年日本人的半拉子工程,我还是要折回去和那些见了鬼的藤蔓打交道,想起那条狗身上鲜血淋漓的样子,我实在没有勇气走过去面对。我慢慢靠在石壁上,不知道陈头他们几个怎么样了,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勇气在一分秒地消失。

突然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在说话,我心中一喜,倾耳细听,果然是有人在说话,但是听不清楚在说什么。这说明我离他们所处距离并不远。可是伸手所触及之处,还是石壁,并没有其它通道。

我伏在石壁上,凝神倾听,那声音渐行渐远。我用手在四处轻轻磕打,最顶处的声音明显与周围不同,显得清灵一些。我心中暗喜,慢慢发力,慢慢露出一点缝隙,我不敢动,害怕动作太大惊动别人,我再听了一会,确定没有什么动静,猛一发力,盖在上面的东西被我推开。刺眼的光亮让我猛地缩回了身子,低下了头,过了好一阵眼睛才适应。

我的前面是个宽阔的大厅,宽阔的让人感觉到这不应该在山腹中,而是在广场里。到处是横七竖八的铁轨,废弃的车辆、废弃的设备,暗红的地面,白森森的骸骨,还有四通八达的通道。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屠杀过的大型工地。

我所在的通道在一面墙壁上,位置约有半人高,我悄悄钻了出来,通道外面是一个推拉的盖,象这样的盖板有四个,应该是有四个类似的通道。我跳了出来,这里的地面到处是暗红色,有浓重的腥臭味,骸骨的混乱超过我的现象,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骨架。我借着废弃设备的掩护,一步步向前走去。

第三十章 修罗场

从这些景象判断,这里曾经是一个挖掘现场,发生了一场血腥的屠杀而在半路上匆匆放弃。虽然没有人,我仍然不敢大意,尽量找隐匿的地方行走。

突然从前面的通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我立即躲在一座挖掘机的后面,不料映入眼帘的一具头颅,一具被啃的满是创痕的头颅,两个空洞的眼窝瞪着我,我叹了一口气,用刀把他挑了下来,不好意思,我实在不想你这样瞪着我,那怕我们两个都不能伤害彼此,却发现头颅正上面中间有一个圆洞。我还想再看仔细,脚步声越来越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还夹杂着狗吠和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