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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里走,路变得猛然陡了起来,林木变的稀疏,空气也变的凉爽起来,高大的树木上挂着许多动物头颅,大的有野牛头,鳄鱼头,小的有袋鼠、坡鹿。每个脑袋都完整无缺,栩栩如生。布林告诉我们,这是哇其山下魔鬼部落的标志,他们以头为万物之灵所在,所以他们捕获猎物后,砍下头颅悬挂在高处,而分食其他部位,他们也砍人的头颅祭天。

本来我都有点发毛,听他说砍人头祭天,更是毛骨悚然。正在说着,他突然停住了,林中传来轻微的声音,似乎有东西在向我们靠近,大家神情高度紧张,就近寻找合适的掩体。林中的声音越来越近,如果是动物,不应该是一只,而是一群。士兵们举起枪,我握紧了手中的砍刀。

外面的声音更是大,里面更是夹杂着人的笑声。在这个魔鬼领地里,是谁这么大胆,这么放肆。应该不是土著,难道是这里的亡魂复活。

火鸡打了个手势,士兵们从两边悄悄掩进。那些人越走越近,当他们走出密林,大家一起跳了出来,汉语、英语、皮钦语一起大吼,那群人吼的比我们还厉害,声音大的惊天动地,把我们反而吓了一跳。

一群八个人,全副武装,有男有女,有中有外,有黑有白。领头的是个中年的白种人,这群人正是我们在飞往布卡岛上见的哪一批人,有两个巴国人领队。火鸡的黑脸都吓成了猪肝了,由于疾病流行,早已经禁止普通人进入哇其岛了,而且这一帮大爷还进入了魔鬼禁地。他不住地盘问,不是针对我们的,也就于我们无关了,乐的清闲。

我的心情放松下来,却感到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扭转头,一张乌黑的脸正在冲着我笑。我的三魂走了七魄,大叫一声,向外一跳,同时手中的砍刀向后砍了下去。我的一叫一跳,也把大家刚放松的神经又紧蹦起来,大家纷纷围了上来。

在我身后的一颗树根部,一颗完整的头颅挂在那里,我的一刀擦着头颅下缘而过。那是一个男性土著人的头颅,看不出多大年纪,脸上透出诡异地笑,他本来是悬挂在我身后的树上,可能是时间久了掉了下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有些尴尬,自嘲地笑了笑。真他妈的丢人,好在吴美女没在。有人笑出声来,扭过脸,却是那个华人少女,嘴角里满是不屑。

第十八章 夜袭

她只有二十岁左右,小麦的皮肤给人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穿着耐克的一整套的纯白带粉边休闲装,但这身很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却衬出了她的身材,显得娇艳性感。浓密金黄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春意荡漾,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性感的女人。

被人不屑总是不舒服的一件事,何况是陌生的美女。但刚才自己确实有点神经过敏,只好装着没看见,把脸扭向一边。

这群人是一所美国大学的,华人长者是一位生物学教授,白种人夫妻是他的助手,其余的是他的学生。而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考察岛屿热带雨林的独特生态体系,两个巴国人,一个是他的学生,另一个是他们聘请的向导。由于他的学生家在巴国非常有势力,因此非常容易取得了进出的证件,哇其岛是他们到过的第三个岛屿。

这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理想主义者,他们以为热带雨林和他们家的后花园一样安全,可以随便游逛而不用有丝毫担心,他们手里的武器和那点可怜的知识在自然面前可能没有丝毫作用。天知道他们怎么能活这么长时间。

他们根本不理会火鸡返回的劝说,对魔鬼领地不屑一顾。但对我们寻找墓葬的工作表现出了热情,陈头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他们同行的邀请。我们相向而驰,临走时那个少女又向我看了一眼,那眼光意味深长。白法海走到我跟前:“老七,你中彩了,那小妮子八成看上你了,回头我告诉小吴,你小子就完了。”是吗,我真的有这么招人喜爱,我怎么感觉不到呢。

再往里走,前面的绿树丛中似乎有个居住点,有几间房屋,我们分成两组悄悄摸了过去,早已经没人居住,有一些已经倒塌,有的看起来完整,但屋顶早已经不存在,房屋也因为腐朽一触就有倒塌的危险。阳光透过树丛洒在身上,人懒洋洋的。我们搜索,除了一只早已经朽坏的军用胶鞋外,没有什么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