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历经千险逃离了地狱,却丧生在这里。这种生死边缘游走让人的神经难以忍受,我全身燥热,海水打在身上也熄灭不了我的狂燥。
就在这时,一个大浪把我们送上半空,正骂的高兴的小白龙突然大声叫道:“火,有怪物来了。”而骆驼却高呼起来:“船,是船。”我们精神大振,高呼起救命来。
那远处影影绰绰的确是有光亮,在巨浪中时隐时现。小白龙说是怪物也象,骆驼说是船也象,反正我只能看到隐约的光亮。怪物也好,船也好,反正什么都比淹死强,那怕是稻草也要抓住。
在如此大海里,在狂风巨浪中,我们的声音实在算是一点点微弱颤音,我们拼命的呼喊,而小白龙的呼喊中夹杂着几句日语,几句河南话还有闽南话,这小子实在是有语言天赋。而一直闭着眼睛不言语的吴漱雪也忍不住笑起来了。
美女一笑,倾城倾国,小白龙叫的更欢了,他的声音真有穿透力,一下子盖过了我们所有的人。
但那亮光却越行越远,渐渐消失不见。希望在瞬间既失。
我们从兴奋的顶点瞬间跌落,每个人都怔在那里,连小白龙都默然无语,一直没有做声的薛宏身子一扭一曲,竟然从鼠皮索里钻了出来,他摇摇晃晃走了两步,突然吻了一下苏原。他回过头来,脸上不知是海水还是汗水,他的眼里满是深情,满是甜蜜。
他竟然选择跳下了大海。在我们惊呼声中,小白龙的身体象皮筋一样拉长,一只手竟然抓着了他,但这时一个大浪打了过来,整个筏子呈45度角倾斜了起来。“薛宏不要。”苏原的声音让人心痛。
“别松手,小白龙。”我们几个同时喊了起来。可是小白龙又能坚持多长时间,就算把薛宏救上来,我们又能坚持多长时间,还是一样葬身海底。
就在此时,骆驼再一次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船来了。”
这一次,船是真的来了,船上的人真的听到我们求救信号并在风雨中越来越近。这是一艘老式的游艇,船的吨位并不是特别大,船上只有一点灯光,在如此的夜晚更象是只择人而噬的怪兽。
船越来近,看见了上面有人影在晃动,我们喊的更响了,上面悬挂下来一张软梯。骆驼和肌肉宋奋力抓住,把我们的筏子固定住。陈头做了个手势,让我和小白龙先上,小白龙使劲一拉,将薛宏从水里拉了上来,苏原一把抱着,再也不肯放松。
白法海装着没有看见,但他脸上的萧索谁都能看得出来。
我明白陈头让我和小白龙先上的意思,小白龙我们两个有较强的战斗力,万一上面有什么问题,可以先发制人。他做什么事都未雨绸缪,做最坏的打算。
我们两个攀登而上,有几次,几乎被风吹到海里,或者是撞到般舷上,我两腿夹紧,奋力攀登,上面是几个彪形大汉,我更是提高了警惕,虽然早已经筋疲力尽,上去后我还是装着轻松的意思,帮他们的忙,没有想象中的割喉,没有想象中的砍断绳索。有的是热情的笑脸,有的是热水和热的食物,而那只皮筏子很快消失在惊涛巨浪中。
这是一艘来自香港特别行政区的游船,船主莫先生是一个航海家和私营主,他并不是常见的那种航海的人,他显得彬彬有礼,热情而又有节制,和他的热情相比,我们的防备倒有点小人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