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岩镇这里自古就有食鬼的传说,相传食鬼是一个老者的亡魂,他晚年被后辈虐待,饿死在床榻上,而他这缕冤魂就在枯岩镇中徘徊着,每当看到富态之人就怀恨于心,趁着夜晚时刻附在富态人身上。
其实这食鬼并没多大道行,附身后只会让人止不住的猛吃,还见什么吃什么,天一亮就自行离去,当然这人猛吃猛喝一晚上肯定会吃坏身子卧在床上大病一场。
本来这只是个传言,但最近却真有这类事情发生,枯岩镇经济落后,这几年被政府扶持修路,镇里也特意招揽了一批壮汉去支持,可这些壮汉中却陆续有人晚间失态,跑到厨房、野地里暴饮暴食,要是厨房有剩菜那还好说,要是赶得不巧厨房没存饭了,这中邪汉子就不得不去野地里啃树皮。
我听得直皱眉,打心里对啃树皮的汉子表示同情,而与此同时也有了疑问。
我问箫老三,“食鬼既然是亡魂,那是不是就得用道家法术降服?你带了家伙事么?”
箫老三放下鸡腿,又随意把油乎乎的大手往道袍上抹了抹,接话道,“你俩是捉妖的行家,而我就不谦虚了,自认在捉鬼上还是有些手段的,这次为了食鬼,我可把压箱底的符箓都带了来,这符箓很珍贵,都被施过法开了光,威力大着呢。”
我被吊起了胃口,还特意问,“这符箓既然威力这么大,什么样的?让我先瞧瞧如何。”
箫老三拿出一副都哥们弟兄不外道的架势,一掏怀里拽出满满一大把符箓。
我没统计这符箓到底有多少,但初步估算少说也有几十张,我心说老话讲物以稀为贵,可箫老三嘴里的珍贵符箓竟然会有这么多,倒不是我不认可这些符箓的威力,只是突然觉得那食鬼有难了。
我们吃完饭天色渐渐变黑,但也没急着赶路,反倒在这茶亭里住了下来。
这茶亭主人倒很客气,特意为我们准备了一个“雅间”,只是这雅间也只是相对高雅而已,说白了就是把亭中桌子一撤,临时支起三张床来,再用塑料布把亭子四周一围,这就算完活了。
我对这种睡法不太习惯,但箫老三却跟我强调道,“建军,知足吧,过了今晚等你去枯岩镇看看,那里条件还没这好呢,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赶紧体验下幸福生活。”
我都被他说愣了,尤其望着眼前这没褥子的硬板床,心说这也算是幸福生活?
这一晚我辗转反复好久才昏昏入睡,甚至睡这种床恍惚间都让我有了早年在棒棰岛号生活时的感觉。
第二天吃了早饭,我们继续向枯岩镇进发,按箫老三的说法,我们快些走在黑天前就能赶到。
我又一次吃了苦头,巴图和箫老三走的挺麻利,而我受右腿的影响,时不时小跑才能跟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