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洋赞同我的说法,反驳道:“我倒是觉得给他一针狂犬育苗和消炎药他就能挺过去。”
“信不信随你们,”黄老头儿道:“你们来之前,我是把他关在西房里的,但是他太不老实,一到屋子里就到处折腾,怕你们看见才把他藏在了这里,你们要是看见了那间屋子就全明白了。”
“这我不管,老爷子,我只想提醒你,他现在很虚弱,非法拘禁是重罪,如果再出了人命,你后半辈子就别想从监狱里面出来了。”我威胁道。
说到底这老两口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农民,不管再怎么愚昧,听了我的话还是有些发怵。黄老头儿的媳妇儿听了这话赶忙走到他身边,说道:“老头子,咱别管这闲事了,把事情跟他们说了吧。”
大伟也在一旁说道:“舅老爷,小川是我多少年的哥们儿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你说怕他挖坟盗墓,那是不可能的。再说您也想想,那伙工人现在生死未卜,他们的家人也一定很着急,就算是死了,也得让人家看看遗体吧。”
黄老头儿沉吟了片刻,无奈道:“好吧,你们先跟我来西房看看情况吧。”
我们三个人跟着黄老头儿走到了西房,这是一间很小的客房,门前堆满了杂物,远远看去跟仓库没什么两样。破旧木门上的蓝漆剥落了很多,看上去添了几分沧桑。黄老头儿拿着钥匙打开了西房的房门。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我们进了里屋,顿时被眼前的情形震慑住了。
屋里的面积不大,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屋子,一张土炕。但是,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确实涂鸦——红色的大面积涂鸦。整个房间都被某种红色的颜料所图画,看那颜色质地,应该是血液凝固所成。墙壁上的这些涂鸦画看上去极为抽象,但仔细一看,全是一张张三角形的人脸,眯着眼睛。再一离近,方才看懂,这哪里是人脸,分明是一张张狐狸脸,整个房间包括地面的所有地方全部都画着各式各样的狐狸,它们体态各异,有的像是在打盹,有的像是在捕猎,还有的只是瞪着一双细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你看。
黄老头儿沉着脸对我们说道:“你说的叫张沃的那个人,大概一个礼拜以前被我抓到,一开始村子里总是丢鸡,以为是闹黄鼠狼,后来我才发现那些鸡都被那个人给吃掉了——生吃。”
我心里一沉,对眼前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就继续听着黄老头儿往下说。
“很明显,那些工人在山上施工的时候触怒了地仙们,结果自己就跟着倒霉了。”黄老头儿道。
吴洋却在一旁说道:“可是也有可能是他受到了狐群的攻击,精神失常,所以才会做出这样反常的举动啊。”
黄老头儿看了看吴洋,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年轻人呐,你是在城里人,也不知道现在的农村是个什么样子。现在的山上能偶尔碰见只活狐狸就像是中彩票一样难,狐群,那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说道:“老爷子,就算你说的对,不过为什么只有这一个人被地仙盯上了呢?还是因为,这些人做了一些除了修路以外其他的事情?在失踪的七个人中,还有一个人叫严衡均,他是个风水先生。我在想,会不会挡马寨的前山之中刚好有一座古墓什么的,他们去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呢。”
黄老头儿一听我这话,眼睛一亮,抬头道:“小伙子,你这样的说法,未免有些牵强了吧。”
“这是跟你学的。”我不客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