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简陋的厕所以外,其余的一切都很令人满意,我将自己携带的行李收拾出来,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放松疲惫的筋骨,原本我只打算休息一下便去食堂吃饭,但我没想到,往床上一躺,竟然会突然睡着了。
这一睡,顿时将我拉入了一个梦魇。
这些日子,我总是梦到杨博士三人,仿佛是来找我索命一样,但奇怪的是,这一次的梦,却突然改变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又无法醒过来,梦中,我处于一间农舍里,农舍的房门和窗户都从外面被锁上了,我心里感觉很惊慌,想从这个房间里出去,但潜意识里又告诉我,这是梦,既然是在梦里,就不用这么着急,等醒过来,自然就从这个房间里脱困了。
于是我坐在农舍的桌子上没有动,但片刻后,我耳朵里就听到了轰隆轰隆的声音,仿佛是打雷一样,紧接着,一种如同泥石流滑坡的声音滚滚而来,我还来不及反应,我的房子就倒了,我瞬间被泥石流淹没,紧接着,便是一阵窒息的感觉。
在这种强烈的窒息感中,我猛的苏醒了过来。
轰隆——!
一道闪电堪堪划过,照亮了房间内的一切,我看到了一幅画。
那是挂着床对面的墙壁上的一幅油画,在寺庙里看到油画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就算有,应该也是古典的水墨画比较搭调,西洋的油画出现在这样一座古色古香的寺庙里,实在很不搭调。
我不知道自己一开始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它,或许是我当时太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床上。
画是黑色打底的,上面有一道道白影,像风、像光、又像人挥舞的手臂,感觉十分抽象。画没有框表起来,就是一张在一张普通的画纸上画出来的,被一根铁钉盯在墙上。
我想起了那个跟我们同行的青年画家,或许在这个房间里,曾经也住过一位画油画的画家,他某一天突然画了这样一幅画,觉得不错,但又没有裱画的工具,所以便将它钉在了墙上。
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大概是被风吹开的,此刻,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
我竟然一觉睡到了晚上。
窗外下着大雨,外面电闪雷鸣,电光时而突然劈下,将窗外的天地撕扯的一片雪白,紧接着又立刻陷入黑暗中。
水汽顺着窗户灌进来,竟然有些冷,我起身将窗户关了,摸出自己的手机,令我惊讶的是,手机竟然没有信号,彻底打上了一个红叉叉,但上面的时间显示,现在时晚上七点二十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