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路十分艰辛,因为药大扁比我想象的更多,它就像蛇团一样,互相纠缠在一起,而我在它们中间穿梭,不仅要忍受那种药大扁身上特有的腥臭,还要忍受甲壳刮破皮肤的痛苦,大约一分钟后,我终于钻出了药大扁,回头一看,只见后面的隧道黑漆漆的,完全被药大扁给堵住了,而此刻,我身上敷的东西也被蹭的差不多,只怕再待下去,很快就会不安慰这些东西给重新吸引过来,想到此处,我也不敢再等王哥,连忙拔腿往前跑。
在打开木门时,我们就有过约定,一旦失散,便去鬼坑处汇合,如果另一个人发生意外,一直没有等到,便自寻生路,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此刻未免夜长梦多,我也只能自己先跑了,也不知王哥是还陷在药大扁里,还是已经先我一步,跑到前面去了。
越往前,前方的路就越泥泞,脚下的地面,布满了一种粘稠的东西,就像是某种动物的粪便一样,在这些形如淤泥的粪便上,我看到了很多脚印,不出意外,应该是鬼魂陈等人的。
他们利用我身体里的药味儿吸引了所有药大扁,现在明显已经安安全全的走到了我前头,一想起这事儿,我就觉得十分不对劲。我爷爷当年给我吃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即便他真给我吃了,小黄狗和鬼魂陈又为什么会知道?
这事儿,连我大伯都没有提起过,他们两个都是外人,怎么会知道这事儿?
这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谜团,我思来想去,也无法理清其中的思绪。比如,爷爷当年五十四岁,也算老大不小了,为什么要冒险来这个地方?难道也是为了转魂镜?他真的相信转魂镜身上诡异的传说吗?
后来爷爷又是怎么出去的?
鬼魂陈是为了转魂镜而来,那小黄狗又是为了什么?
我一直觉得,小黄狗当年会被大伯收为徒弟,完全是一种巧合,而现在,将所有的线索联系在一起,我却发现,这简直就像是事先策划好的一起阴谋。
他在大伯家,潜伏整整四年多,任劳任怨,任我打,任我骂,究竟是为什么?
四年并不长,但也绝对不短,一个人将自己最珍贵的四年青春,放在一件事情的谋划上,那么这件事情背后真正的目的,该是多么可怕。
我一边跑,一边只觉得遍体生寒,越往前,脚下大粪一样的东西就越深,而地道间的距离,也越来越宽,似乎呈现出一个放射状,越往前空间就越大,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了密集的枪声,紧接着,便听到有一个人在喊:“快,聚在一起!”
是小黄狗!
我愣了一下。
前方传来的枪声十分杂乱,显得很激烈,而小黄狗刚才那一嗓子,在激烈的枪声中也清晰可辨,显然是吼的很用力,几乎都以后写嘶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