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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这老太太,尤其她那胖劲儿,心里咯噔一下,她就是昨夜在井边疯言疯语那老太太,好在她根本不认识我俩,我和潘子也没跟她说啥,不然我俩带着惧意,说话声一变,很容易露馅。

刘卉给我们介绍,说那两个喝粥的也是老师,跟我俩也是同事,我这下明白了,这个破瓦房就是所谓的教工食堂。

我们仨找个地方坐下来,刘卉还捧来三碗大米粥,在喝粥期间,她说起正事,说绥远村的学校规模很小,一共才三十来个学生,根本没有体育课,不可能让我俩做体育老师。

我就顺着问了句,不做体育老师,我俩还能教啥?

她说目前各缺一名数学、语文老师,估摸她也看出来了,我俩没啥文化底子,她还特意叮嘱,在绥远村教书,都是小学课本,不难。

我合计上了,心说如果只教小学课本的话,我俩还真能凑数,小学数学那玩意儿,无非是加减乘除嘛,甚至都不用解方程式,相比之下,教语文可比数学难多了,语文这东西,最爱咬文嚼字。

我仗义一把,让潘子先选,问他教语文还是数学,其实打心里我都很肯定了,潘子一定会选数学。

可潘子表情很沉,闷头想了半天才跟我说,“杜睿,你教数学,我弄语文。”

我一听这话,心说得了,潘子啥智商啊,连小学数学都玩不明白。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吃完刘卉带我们去学校转了转。要我说这村里学校何止规模小啊,它压根就没规模。两间大瓦房,被一大片篱笆墙围着,大的那间当教室,小的那间当教师办公室,这就算学校了。一群个头参差不齐,年龄有大有小的学生,都挤在同一个教室里上一样的课。

刘卉说今天上午是数学课,我得跟着去听课,而潘子呢,就只好在办公室呆着,跟其他老师交流交流。

这是要把我俩分开的节奏,虽然我不想我俩被掰开,但也找不到好的理由了,就只好拿着笔和本,跟刘卉一起走了。

我从没当过实习老师,对该做啥、不该做啥,一点都不懂,但我上学那会,见过别的老师听课,他们都坐在最后排。

我就照葫芦画瓢学起来,也找个椅子,坐到后面。

刘卉今天讲的是应用题,我这是第一次来实习,不管是真是假,也得做做样子不是?我就对自己说专心点,做个笔记啥的,但我真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

没到二十分钟,我俩眼皮就开始往下耷拉,总觉得刘卉讲课跟唱催眠曲一样,把我无限的困意都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