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下嗓子里的酸涩感，哽咽着说：“对不起，那时候抛弃了你。”

特洛恩是机器人，虽然有感情，但做不出太多丰富的表情。

即使它此时已经觉得很难受，连电流都乱了，却依旧无法表达这种情绪。

被抛弃的那天，它无比怨恨利安，可它却没有一颗能感知情绪的心脏，它只记得，那天的天很阴沉像是要塌下来一样，身体里的电流也一直乱窜。

“你对本大爷的伤害就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吗？”特洛恩转过身去，咆哮着大喊，“既然会抛弃老子，为什么一开始要把我做出来？你真他妈的残忍。”

“给了老子人类的思想、情感，到底是为什么？为了证明老子就是一个废物吗？”

它的声音开始颤抖，身体里的电流也不再稳定，在身体里四处乱窜，难受得让它想要大叫。

许知察觉到它的不对劲，蹙着眉起身。

“对不起。”利安流下悔恨的泪水，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几十岁，“对不起。”

他一遍遍说着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怎么弥补特洛恩的创伤。

可是他不知道，这一句句对不起，就像是挥舞在特洛恩身上的重拳，把它再一次打得遍体鳞伤。

许知走过去扶住特洛恩，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利安博士，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聊吧，我先带特洛恩回房间，你也冷静一下。”

从门口进来的骆霄见到这一幕，明白谈话已经破裂，就没有再多说，帮许知把特洛恩抱回了房间。

夜晚，许知站在书房的窗边，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情绪有些低落。

骆霄走进来，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她没回头，怔怔地问：“你说，机器人有了感情和思想，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骆霄扶着她的肩膀，把她转了过来：“虽然它被利安抛弃，但它遇到了你，我想，它会很开心自己是个有感情有思想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