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黑猫跑出去了,现在雨下得又急,赶忙封棺材让李老哥安息吧。”祖父一边说着,一边盖上了棺材板。“咚咚”得定起了钉子。封上土立下坟头后,乡亲们急忙得赶回了家。
祖父拉着我得手走得飞快,大手抓得我生疼。我抬头看祖父脸色不太好看,没敢说话,一路跟着回了家中。到村子里后众人四散归家了,祖父把死者家属和当时靠近棺材得小伙子全叫到了家中。我在院子里玩耍,就看祖父一行人神神秘秘的走到屋里,过了好一会才出来。他们离开我家时得神色都有些异样。
晚饭时,父亲问祖父白天怎么回事,怎么弄得那么神秘?祖父从饭桌起身,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到:“李秀才脸被黑猫抓出一道血痕,那血顺着脸流下,竟是鲜红鲜红的,如同活人一般,嘴角向上扯着,就跟和我们笑似得,你说瘆人人不?封盖时我们都看到他脸上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白毛。我小时候听老人讲,尸体起白毛,为白凶,将要变僵尸的!我今日嘱咐看到得人别说出去,免得引起恐慌,盼望这次没事吧。总之,这几天出家门时候带上猎枪吧,虎娃和他娘尽量别出家门了。”
母亲低低应了一声后,继续低头吃着饭。好像除了我们家里事,外面的事根本不能让她上心,永远一副温婉的模样。父亲听罢后,起身默默的去擦拭了猎枪。吃罢饭后,祖父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月亮,长叹口气道:“外面战乱连天,村子又出此怪事,真是乱世多妖邪,村子又要乱了。”
那日坟地里发生得诡异事情村子里饭后闲谈了一段时间也就淡忘了,毕竟乱世能活着才最重要,天大地大肚皮最大。日子一天天得着,老秀才死后村子里的小私塾也就停了,孩子们也就没有能学写名字的地方了。老秀才生前得藏书被家属便宜兜售,祖父拿了几银元便让母亲买下来给我学习用。母亲在天天教我读书写字,邻家大我几月的路家孙子也上我家里跟着母亲认字。
过了些日子村子许多人找到祖父,想让自家得孩子在母亲名下学习知识,毕竟总不能孩子长大了连个名字也不会写,大伙凑些钱拿到了我家。祖父也算比较开明,征询了母亲意见后,便同意了此事。但没有收乡邻得钱,而是说谁家打猎剩下得野味,自家产得鸡蛋之类得拿过来些便好了,毕竟大伙都不富裕。
从那天起,母亲除了每天照顾我,操持家庭,有了一项新任务,育人教书。而那些孩子家长拿来得野味,鸡蛋也全便宜了我。祖父一直对我身子虚弱一身耿耿于怀,隔三差五便让我吃那些东西补身子。我小时候一直是同村羡慕的对象,天天有鸡蛋吃,还有个漂亮有知识的母亲。对此,到现在我都引以为豪。
母亲当了私塾先生后,我在小伙伴中的地位终于开始好转,没有人向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得欺负我了。村子人也不在我和母亲得背后窃窃私语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母亲写得一手好字,在沙地上写写画画我就觉得漂亮不已。为了教我写毛笔字,父亲转门去镇上买了一只紫狼毫毛笔。母亲写楷书字体娟秀,似人一般温润如玉。那几年每逢过年得时候,拿着红纸来我家求春联得人是络绎不绝,母亲都要从大年三十得早上写到半夜,保证初一早上人人家门口能贴上春联。她得口碑在村子里是越来越好,我在小伙伴中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两年的时光流转,我也是五岁多的年纪了,个子依旧干瘦矮小,但却跟着母亲练出一手好字。百家姓千字文之类得倒背如流。我发现自己记忆力超强,对文字特别敏感,连二十四史我也背下一小半了,村子里都夸我为神童。祖父听了是笑不拢嘴,直言老张家将要出个做大官的苗子。同年发生了件震惊世界的大事,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祸害我中华大地整整八年的小鬼子终于被打跑了,再也不用担心被鬼子进村子侵害了。村子得知这一消息,整整庆祝了三天,大人们畅饮烈酒,孩童都玩疯了。
这一年村子里也发生了一件怪事,引得人心惶惶,半夜家家闭户,夜里没几个人一起不敢不出门。附近三邻五村也全知道了。最先发现异常事件的是村东头的王寡妇,半夜起来上茅厕时发现院子里都是血腥味,地上散落着一地鸡毛,家养着大公鸡倒在地上,被吃掉了多半个身子,血淋漓的瘆人不已。这一幕早吓飞了她的尿意,尖利的叫喊打破了村子夜里的宁静。
第五章 鬼魅般的恐怖黑影
院子里的狗听见叫喊汪汪的吠了起来,因为我们村子靠近大山,现如今又是兵荒马乱,多怕野兽跑进村子或是歹人来袭。大伙谁家半夜有事高喊一声,全村老少爷们拿着家伙都会跑过去。祖父翻身起床,隔着窗子叫醒父亲,爷俩拿上猎枪便冲了出去。临走前嘱咐母亲关好门窗,搂着我好好睡觉。但这声尖叫早已打破我的睡意,我睁着大眼仔父亲怀中骨碌碌的转,一点也睡不着,如百爪挠心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爷俩拿着猎枪小跑着进了王寡妇家的院子,院内已经围了一部分人。王寡妇瘫坐在地上哭哭啼啼,边上两个妇女劝着她,死鸡血淋淋的摆在地上,院内血腥诡异气息压得人透不上气。
众人见祖父进来,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得讲述进院时看见的状况。祖父抬起手示意众人肃静,走到王寡妇跟前蹲了下来,问道:“王家媳妇,你看见什么了?吓成这样。”王寡妇抬头看了看祖父,断断续续说道:“我尿急想去茅房,到院子闻见血腥味,低头一找,便找到那血淋漓的玩意呀,吓死我了!”
祖父走到死鸡前面用根小木棍扒拉着看了看道:“伤口是被活生生撕开的,而不是被咬出来的,不太像是猛兽所致,奇怪了,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力气呢?”众人听祖父说完后全围着死鸡看来看去,啧啧称奇。“谁说一定是野兽呢,或许是人弄得也说不过,王寡妇说说你得罪谁了?哈哈。”嬉皮笑脸的声音从陈三的口中传出。众人都知道陈三生性懒惰,是村子里有名的懒汉,都三十多岁了还讨不到婆娘,相亲的姑娘一看他那胡子拉碴,衣衫不洁的样子就全都吓跑了。他到时一点也不在意,早几年他老母还张罗着他的婚事,怎奈去年得场大病去世了。到是有个大哥,但人家嫌他不成气候也早断绝了来往。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