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这种复杂问题的时候,她仍忘不了打趣我一下。
我坦然承认:“二者兼而有之,我们曾在沙漠里一起出生入死过,彼此了解。”
“噢?关宝铃呢?我总觉得,你们好像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步步紧逼,似乎不探究清楚我的内心世界决不收兵。
我立刻摇头:“这些问题属于个人隐私,与探索隧道无关,我不想回答。”
之所以拒绝讨论,我是想把自己包藏起来,不愿意节外生枝。
顾倾城无声一笑,眼波流转,意味深长。
到达隧道前的时候,卫叔的手下已经搭建完帐篷,近四十个帐篷呈两重环形排列。两层环形的中间空地上,停放着那些野战吉普车。
另有一队人正忙着拉扯线缆,通向隧道入口。
“我们随身带了足够的发电设备和通讯系统——风,我总觉得,跟北海道时比起来,你显得悒郁了很多。其实不必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苏伦会没事的,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顾倾城柔声安慰我。
我清楚自己的改变,但不是因为挂念苏伦。大哥杨天想要进入阿房宫,现在不知下落,会不会像苏伦的遭遇一样呢?失踪、被困、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沉甸甸地压下来,没法再像从前那样可以放声大笑、可以依赖别人。
在寻找苏伦、寻找大哥的征途上,我没有任何退路。再多挫折阻挠,只能默默地扛起来,别人无法分担。
现场的确需要照明设备,我欣赏顾倾城的缜密心思,但随即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顾小姐,这么多非常规设备,你是如何运到山外,并且成功地取得政府允许的?”
中国是个法度森严的和谐社会,任何可能危及人民生命的行动,都会被警方跟踪控制,必要时,所有设备都会被没收。她解决的,恰恰是探险行动最需要的一环。
“我们有军方特许令,奉命探索川藏边界神秘事件,可以自由动用这些设备,唯一的交换条件是,我们不能伤害到任何一名中国公民,而且不带走属于国家的一花一草、一针一线。就这样,我得以率领车队,长驱直入。”她轻松地娓娓道来,仿佛这都是顺理成章的小事。
发电机开始轰鸣,卫叔的人马分为四个小队,佩戴枪械、手榴弹、喷火器、防毒面具、防弹背心,然后迅速进入隧道。走在最前面的人,手提探照灯,光柱直刺洞里的黑暗。
梁威向我请示:“风,我想随大队一起进去,应该能够给大家一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