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车开向主楼之后,萧可冷低声说:“风先生,别怪我多事。由本这个人一向歧视华人、朝鲜人和韩国人,并且与渡边城的势力来往甚密,还把别墅的探测资料副本卖给他。我已经忍耐很久了,这次乘机把他赶走,也算是去了块心病。”
很久没有渡边城方面的消息,他对别墅的觊觎,似乎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停止。
其实,我最担心的情况是,拆解完毕后没有任何发现,我们对“九头鸟挣命局”的恐慌和担心都是多余的。
几个小时内就能验证这个结果,如此一来,我非但没有找到继续追寻大哥的线索,反而破坏了他留在木碗舟山的唯一足迹,可谓得不偿失。更坏的结果,就是拆屋建渠没有任何效力,我跟关宝铃破解“黑巫术”的期望也连续落空。
“风先生,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萧可冷迟疑着。
我微笑着看着她:“小萧,你总是这么客气,请说,只要是我知道的,言无不尽。”
萧可冷交握着双手,有些难为情地说:“您跟苏伦姐在沙漠里一同出生入死,感情极其深厚,还有那位聪明美丽的女将军铁娜,也对您情有独钟,难道她们都无法俘获您的心?我知道苏伦姐很不开心,否则也不会孤注一掷地冒死进入‘兰谷’。以她的沉稳老练个性,这一次兵行险着,九成以上跟您有关,所以,我想代她问一声,您是不是真的喜欢关小姐?跟她相比,苏伦姐也会被排斥在外?”
时间已经接近正午,所有的工人们暂停了手里的工作,等待那四名射线探测人员完工后才能继续。
我的目光一直盯在那扇拆掉一半的九宫窗上,对萧可冷的问题沉吟再三才缓缓回答:“小萧,你还年轻,感情的事无法捉摸。我会再跟苏伦谈,不过,不是现在。等北海道的事告一段落,或者我会飞往西安,加入她的探索队伍,谢谢你的关心。”
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显然没能让她满意,可惜这个问题连我自己都没考虑清楚,怎么会随随便便说给别人听?
与大亨的谈话,令我喜忧参半,喜的是从他嘴里亲口证实了关宝铃的清白身份,忧的是在大亨的强权之下,我自身的探索工作会受限制。大亨对关宝铃视为掌上明珠,肯定会要求我给她稳定的生活,陪在她身边。
这一点,我做不到,至少三十年内做不到。虎在山林,龙在云霄,江湖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那种关起门来养尊处优的日子绝不属于我。
上午十一点四十分,顾知今的电话打了进来,是打到了小来给我的最新电话号码上:“风,你的电话可真是难找,换来换去的,比港岛行政长官还神秘。”
他的声音不是我想像的气急败坏,而是急切中透着喜悦,甚至有点洋洋得意。
我含混地答应着,向紧张谛听的萧可冷做了个苦笑的鬼脸,又按了电话的“免提”键。
“琴我拿到了,还可以,八百万英镑的开价还算对得起它的品质,但你分文不收怎么好意思?我顾某人可不是强抢豪夺之辈,在亚洲古乐器圈子里有口皆碑,这笔帐算我欠你的,到时候来港岛,一切衣食住行采买全由我来买单。唉,交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人生一大好雪初晴的快意!嗯,稍等,倾城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