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宝铃的第一次消失,就是在镜子前,所以我怀疑这面华丽的镜子会在神秘事件中起某种作用,但我又一次失望了,它并没有因为我的二次光临而产生新的变化,只是一面古朴的镜子而已,玻璃镜面反射着华贵的冷光,在它前面的任何东西都被照得纤毫毕现。
“喂喂、喂喂……”苏伦一直在叫。
我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听筒,强装笑脸:“苏伦,就在几秒钟前,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要想向外人转述一件看起来绝无可能发生的事,真的很苦难,又很诡异。
“什么事?”苏伦的镇静一如平常。
“壁炉上方的青铜像射出一道光线,几番传递,射中了二楼客厅里的青铜像眉心,然后他站立的角度就发生了改变,朝偏北方向增加了二十度,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在向她询问之前,我已经下了定论:“武士像下有机关,受某种力量的支配,会定期做出什么动作。而发出指令的领导者,就是壁炉上方的青铜像——”
这种异常举动,萧可冷从来都没说过,是她没发现呢?还是故意隐瞒?
“那是一种什么光——”
苏伦的声音,被笃笃的敲门声打断,接着,大亨推门而入。他这种谨小慎微的拜访别人的方式,非常少见,而且我从他脸上的阴郁表情可以推断出,一定是有什么心事。
我及时掩饰:“好了,明天我再打给你,现在有客人了。”
苏伦愣了愣,会意地道了声“再见”,然后收线。
我的秘密,不想被大亨探测到,大家在寻福园这条船上可以同舟共济,一旦离船上岸,是敌是友,又不好分辨了。
大亨老实不客气地坐下来,取出雪茄烟盒,心事重重地拿出一支,在手心里把玩着。我的心事比他更重,俯身捡拾起所有的电话机碎片后,轻轻丢进茶几旁的垃圾箱里。
“风,有件事,开门见山告诉你,希望你保守秘密,因为这牵扯到宝铃的身世……”大亨的话硬梆梆的,取出一只金黄色的都彭火机,点着了雪茄。
我的思想仍有一半停留在青铜像发出的光线上,大亨要说什么,姑妄听之好了。
“为什么武士像要转动一个角度呢?是为了开启某种机关、密门、封印吗?”他是那么重,能推动他旋转的力量至少比我大三到五倍,单纯依靠古人的弹簧机括,能做得到吗?近海地区的空气中,盐碱含量特别高,除黄金外,对任何金属都有腐蚀作用。经过一定时间的使用后,机括会失去弹性,依次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