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闭了手电筒,说:“没人,睡吧。”
米豆就不再说话了。
我又在黑暗中胡思乱想了——
明天应该是“六一”了……我们终于跨进了恐怖的6月份……余纯顺就是6月死在罗布泊的……
身边这个人,这个诈骗团伙的成员,她为什么一个人回来了?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一直到了半夜,我依然没睡着。
米豆开始磨牙了,声音越来越响。
一个女人睡觉还磨牙吗?
她可能太累了。
磨着磨着,她说话了,语调似乎很悲伤,具体听不清楚。
我张大耳朵,仔细辨别她发出的音节:“……石头剪子布……石头……石头……”
也许,她正在梦中跟人玩“石头剪子布”。
她说:“不……不……”
也许,她说的是:“布……布……”
我放松了神经,希望赶紧睡过去。
她一直在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石头……剪子……布……剪子……石头……”
我感觉那就像摇篮曲,很快就迷糊了。